第26頁(第1/3 頁)

下午，調查出現&ldo;重大進展&rdo;。

九八年至二○○○年，王纖萍失蹤地點附近共有兩處建築工地、一家造紙廠、一家垃圾處理站。兩處建築工地的人員花名冊仍在尋找中。造紙廠有工人九十二名，垃圾處理站十七名，符合&ldo;男性、二十到五十歲、單身或離異&rdo;特徵的有五十一人，其中正在排查八人，三人待排查，剩下四十人還在尋找中……我都不敢想像那兩處工地的人員狀況。花名冊?找到了才是噩夢的開始呢。

臨近傍晚，我致電雪晶&ldo;請假&rdo;加班，沒等開口就先聽她抱怨起來：&ldo;誠，我今晚肯定回不去了。長信大廈那個案子，就那個杜陽，在我們室。他……他死活不撂!氣死我了!小翟都想揍他……&rdo;

這下好，我倒不用請假了：&ldo;不是有血指紋和dna證據麼?零口供一樣能定他。&rdo;

&ldo;dna比對結果還沒出來呢……關鍵是，指紋不是他的‐‐他肯定是有同案，所以廖處說必須撬開他的嘴。&rdo;

我一愣，性暴力犯罪人通常不會與他人分享&ldo;獵物&rdo;，至少像杜陽這種姦殺自己性幻想物件的罪犯，不應與他人共同作案。

&ldo;別急別急。&rdo;換換口味也不錯，&ldo;我這就過去。&rdo;

杜陽長得黑瘦，有點兒羅鍋，再加上低頭哈腰的坐姿和缺乏睡眠導致的熊貓眼，真不像是條一米八幾的漢子。

在審訊室門口，雪晶特意拉著我再三叮囑：&ldo;你別臭脾氣一上來就打人，千萬不能刑訊逼供……&rdo;

我態度端正地承諾：一定會遵守紀律，文明問訊。

對付這種人，打其實沒用‐‐撂了就是死刑，誰都不傻。

我的戰術是：先吃飯。

這飯可不是從看守所搞來的饅頭加&ldo;白菜游泳&rdo;，也不是預審處民警食堂的&ldo;福利豬食&rdo;，而是從外面打回來的家常小炒：紅燒排骨、麻婆豆腐和地三鮮。

雪晶在門口啃著我帶給她的漢堡包，小聲抱怨道：&ldo;我怎麼覺得他吃得比我還好……&rdo;

多吃、吃好才是正道。吃飽了容易犯困，那是因為胃腸蠕動加劇，連累了大腦供血不足;相反地，飢餓對降低人意志力的效果十分有限，還可能會使思維更加清醒。所以說，第一步，要從生理上繳他的械。這不，雪晶吃完東西沒兩分鐘就開始揉眼睛了，我立刻一記爆慄過去：&ldo;你別先繳械好不好!&rdo;

第二步，吃飽了?沒煙抽。吃鹹了?沒水喝。吃累了?不許打盹兒‐‐要讓嫌疑人處於某種難受、煩躁與不安的狀態。

第三步，密閉的環境，壓抑的氣氛，加上緊張、疲勞、睏倦……基礎打得差不多了，需要有人再推他一把‐‐趙馨誠警官堂堂登場。

我一上來先是扯了陣閒篇兒，反正杜陽始終低頭不語，我就可著勁兒山南海北地一個人瞎聊，越讓他摸不著路子越好。

同時，我在觀察他對各類話題的反應。理論上，預審人員掌握得越多，應該說得越少，雖說問&ldo;案&rdo;是目的，但前置條件是問&ldo;人&rdo;‐‐應當在瞭解嫌疑人背景情況、生活經歷、性格特徵的基礎上，搞清楚他重視什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