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了(第1/4 頁)
宋三郎雖說在李府幹了兩個月的木工,但兩人身份差距擺在那裡,他基本上是同李逸山沒有什麼交集的,一切事務自有李府的管家來處理。
這會兒子聽到李老爺請他過去喝酒,想著必是為了辰哥兒拜師之事,於是便叫秀娘給孩子換身衣裳。
宋景辰小孩兒精力旺盛閒不住,動輒一身汗,在家裡秀娘就只給穿了小肚兜和短袴,出門見客自是不合適的。
秀娘知道李府是高門,但對方門第究竟有多高,會對兒子以及自家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卻是毫無概念,她畏懼吃飯不給錢的衙役,卻對李逸山這樣身份貴重的人無感。
這就好比讓她白撿一兩銀子她會欣喜若狂,因為她知道一兩銀錢可以用來做什麼,倘若她撿到一千兩銀子,也並不會比撿到一兩銀子興奮到哪裡去。
不過李老爺看重自家小崽,秀娘自然是得意又自豪的,忙緊著給兒子換上一身她認為最貴重的小衣裳。
松煙色的右衽鑲邊小長袍,料子正是那日妯娌三人一塊兒從大相國寺附近的錦繡街淘回來的,姜氏幫忙給裁剪,秀娘自己縫製好。
衣料有點兒瑕疵,顏色也不適合活潑的孩童,但卻是很有名的粟地紗,管他合不合適,貴的就肯定比便宜的好看。
不得不說,就審美這一塊兒來說,秀娘落後姜氏八條街,但架不住她自己有顏任性,生個兒子更加任性。
人娘倆壓根兒就不需要考慮搭配這玩意兒。
秀娘笑著問兒子:“娘給做的新衣裳喜歡嗎?”
宋景辰這個年紀只認吃和玩兒,他才不管穿啥,給披個麻布片他都沒意見,想都不想道:
“娘做的衣裳真好看,辰哥兒喜歡。”說完他還大大的給了他娘一個擁抱。
見兒子喜歡,秀娘歡喜,又幫兒子把小頭髮重新梳理過,宋三郎給遞給過去兩根紅色綵繒,秀娘在孩子頭頂左右各紮了個小髻,其餘頭髮自然垂下來。
此乃大夏朝的風俗,孩童無須束髮,有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之意。
收拾妥當,宋景辰蹦蹦跳跳牽著三郎的手出了自家門兒,去李逸山府上串門兒他最喜歡不過了,他可沒把自己當小孩兒,在小孩心裡他跟李逸山那都是老朋友了。
李府小花廳,李逸山與蕭衍宗相對而坐。
蕭衍宗,出身大夏朝七大家族之一的平州蕭家,與陳家這樣的新貴不同,蕭家乃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底蘊豐厚,光是家族藏書量就足以讓陳晏安陳大儒羨慕妒忌。
簡單來說,蕭衍宗有資本為了興趣愛好而讀書,而他本人亦是好老莊,生性灑脫,無酒不歡,只酒量堪憂,一喝就醉,醉後好撫琴弄簫,琴簫雙絕,人稱簫三絕。
還有一絕乃是畫絕,李逸山的畫就是得他指導。
與出身儒家正統的陳宴安不同,蕭衍宗算是半個修道人,作為身肩家族重任的嫡長子不科舉,不做官、不娶老婆、不要娃,主打一個老子只想了無牽掛。
作為他家老子的蕭氏族長成全他,直接給逐出家門。
所以蕭氏一族富可敵國,蕭衍宗身無分文。
不過人家雖說身無分文,不代表人家沒銀子花,沒錢了就賣畫,不想畫畫了,就青樓賣曲兒,連曲子都不想寫了,乾脆賣課。
對於那些想考科舉的舉子們隨意指點幾句,絕對能讓對方在考場上更上一層樓。
倘若課都懶得賣了,就來老友家蹭吃蹭喝,比如說來李逸山這兒。
起初李逸山說給他介紹學生,他一聽說對方是個小屁孩,當下就表示沒時間,不感興趣,別給老子攬麻煩事兒,沒功夫哄娃娃,煩死了。
李逸山讓他見了人再說,機緣巧合澡堂一見之下,蕭衍宗有點兒興趣了,他蕭三絕的傳人長相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