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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姜滿臉不解看著李慕載。
李慕載將手中的信遞給徐令姜:「趙暘寫給我的。」
徐令姜接過,逐字讀下去。初看時,徐令姜不覺得有什麼,趙暘在信中只說了華京一些不起眼的瑣事,並無異樣之處。
徐令姜看完之後,正想還給李慕載時,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對!趙暘專程寫信,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同李慕載說這些瑣事的!
將信再細看一遍之後,徐令姜這才發現其中的端倪。
這信中說的諸位瑣事聯起來,傳遞出了一個資訊:華京現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現下仍在華京的王爺,就只剩下康魯兩位王爺了。瞧趙暘信中的意思,多半是康王父子打算謀反了!
到此時,徐令姜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李慕載手中,明明握有葉知秋的認罪書,卻仍讓外人看見葉知秋還『活著』。
因為只有葉知秋活著,才能逼康王狗急跳牆!
「可……」徐令姜憂心忡忡看著李慕載,「萬一,康王得逞了呢!」
雖然趙暘不再是之前那個扛不起事的少年郎了,可他畢竟還年輕,未必能鬥得過老謀深算的康王。若到時候讓康王篡位成功,那……
「若康王得逞了,那我便立刻率人轉頭回邊關!總歸華京的火,燒不到我身上來!」
徐令姜眼睛瞬間撐圓,不可置信看著李慕載。李慕載低低笑出聲,將徐令姜拉住身側,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令姜忘了今上麼?」
徐令姜一頓,旋即明白了。
今上表面上看著是溫潤寬厚,待臣民都十分寬容的仁君,可當年端賢太子亡故後,他能在諸位皇子中,殺出重圍坐上帝位,便足以證明,他遠不是旁人表面上看到的那個樣子。
「那康王還……」
「因為他沒得選了!」李慕載接了徐令姜的話,「橫豎都是一死,與其束手就擒,倒不如放手一搏。」
徐令姜聽李慕載這麼說,便不再說什麼了。
反正那都是華京的事,與他們無關,要是康王篡位成功了,李慕載可以選擇清君側,也可以選擇回邊關。若是康王敗了,那李慕載正好可以解決掉一個仇敵,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吃虧!
知道李慕載打算的徐令姜,之後便也不再糾結此事了,要麼坐在馬車裡陪李慕載,要麼就去後面找葉逢春。
葉知秋已死的訊息,可以瞞過旁人,卻瞞不過葉逢春。
葉逢春聽到這個訊息後,大哭一場就病倒了。她整日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候少,睡的時候多。原本秋荻和葉逢春坐一個馬車,可鑑於顧予忱目光都要粘到葉逢春身上了,秋荻便做了一回媒婆,自己出去騎馬,將馬車的空間留給他們二人了。
徐令姜去過幾次,見顧予忱將葉逢春照顧的很好,便也沒常去打擾。
他們的隊伍就這麼慢悠悠走著,到了年二十九這天,他們宿在了驛站,李慕載便命人傳下訊息說,第二日便要過年了,反正也趕不回華京,索性便在驛站裡歇息兩日,等過完年再動身。
冬天行軍本就艱苦,將士們得了這個訊息,自然是欣喜萬分。
到了年三十這天,原本清清冷冷的驛站,驟然變得熱鬧起來。一幫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爭先恐後幫驛丞幹活,到晚間吃飯時,驛站已被佈置的張燈結彩,眾人齊齊圍在桌邊把酒言歡。
因軍中人粗俗慣了,說起話來葷素不忌,李慕載便讓徐令姜她們女眷,在上面單獨闢了一桌,他下去同將士們飲了幾盅酒,再折返回去時,葉逢春正雙目迷離靠在徐令姜身上,兩行清淚順著葉逢春頰邊滑過,但手上的酒盅卻沒停。
徐令姜滿臉心疼看著葉逢春,一副想勸又不知該如何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