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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進去。
覆蓋著積雪的操場顯得空曠無比。方木小心的呼吸,沿著空無一人的跑道,在黑暗中慢慢走著。腳底的積雪咯吱作響,在黑夜中顯得分外清晰,方木不時停下來,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然後籲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黑暗,而在那黑暗盡頭,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那是我們的命運。方木對自己說。
離那旗杆越來越近了,方木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似乎渴望看到什麼,又害怕看到什麼。
旗杆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並沒有女鬼在一旁哀怨的哭訴。
它就站在那,和往常一樣平淡無奇。
方木走上前,撫摸著冰冷光滑的旗杆。
它不會記得,它曾經記載了一個女孩越來越低的體溫。
它也不會記得,那個女孩曾在臨終前短暫的清醒中,竭盡全力的掙扎,想要擺脫它冰冷的束縛。
它什麼也不會記得。
而他記得,他全部都記得。
你應該在黑暗中暗自冷笑吧,你應該陶醉於不動聲色中把我們玩弄於股掌之上吧,你應該在輕鬆愉快地選擇下一個犧牲品吧。
方木抬頭看著同樣漆黑一片的天。你究竟是誰?
在這樣一個黑夜裡,方木的內心有一種冒險的衝動,他的全身似乎充滿了即將噴薄而出的力量,他希望此刻那個兇手正在黑暗中窺視自己,蠢蠢欲動,伺機下手,而他,機警靈動,隨時準備給兇手致命一擊。
他在黑暗中興奮的四處張望,手在微微發抖。不,不需要什麼武器,只要這雙手就夠了,像扼住命運一樣扼住兇手的咽喉!
良久,方木有些疲憊的離開了體育場。
他知道,自己的衝動來自於那個乘著公交車離去的女孩。
他為自己的幼稚稍感羞愧。
寢室裡只有祝老四和吳涵,讓人稍感意外的是,王建也在。
“其他人呢?”方木把書包扔在床上,伸手從床下拿出臉盆。
“老二和老五去網咖包宿了。”祝老四回答。
“老大呢?”
“嗬嗬,老大去對門了,說是要搬過去和王建一起認真複習。”一旁的王建在鼻子裡“哼”了一聲。
“可是王建覺得和他一起住,還不如和我們一起住。”吳涵笑著說。
“這個叛徒,”方木也笑了,他衝王建擠擠眼睛,“歡迎投誠。”說完,就拿著臉盆去了水房。
方木正在刷牙的時候,聽見走廊裡傳來喧鬧的聲音,他嘴裡含著牙刷跑出去看,走廊那一邊有兩個人正在廝打(方木認出他們是曾經同王建一個宿舍的基地班的學生),嘴裡斷斷續續的罵著,好像是一個偷看了另一個的複習資料,另一個非常不滿,大加斥責,而對方則反唇相譏他是靠給老師送禮才留到基地班的。很多人跑出來看熱鬧,方木看到王建也一臉幸災樂禍的擠在人群裡。周圍的基地班學生冷漠的看著,既不勸架,也不動手拉開,最後是幾個普通班的學生看不下去了,上前分開了他們。
回到宿舍,方木把床鋪整理好,剛準備躺上去,卻看見王建從包裡拿出幾包花生米、火腿腸、鹹蛋之類的堆到桌上。
“週末,不學了,喝點酒!”王建輕鬆的招呼大家。
祝老四馬上積極響應,主動要求下去買酒。方木猶豫了一下,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過緊張,自己也想放鬆一下,所以也欣然應邀。吳涵看看大家,突然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祝老四,“今天我請,老四,多買點好吃的。”
方木和祝老四認出那個信封是昨天舉行的一個助學儀式中,一個企業家親手交到吳涵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