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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對他有半分的不恭敬,更別提稱兄道弟。
進紅園後,有穿著黑衣黑褲的保鏢為江肆引路,全程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絲怠慢。
只有繞過前廳水池的時候,借著水池的聲響悄悄提醒。
「江哥,大小姐今天也回來了,正在和老闆下棋。」
江肆輕抬下顎,表情看不出喜怒。
「嗯。」
紅園的路他最熟悉不過,賀霓杉成年之前他陪她在這裡住了好幾年。
賀霓杉睡覺不喜歡一個人,經常讓他守在她門口,一站就是一晚上,不小心打個盹兒會直接滾下二樓,骨頭斷裂好幾根;
賀霓杉平時出入也大多帶他,無論是逛街吃飯還是和朋友聚會。
剛到紅園的江肆不敢忤逆賀興邦和賀霓杉一句,他的命從來都不是在他自己手裡,賀興邦輕飄飄的一句話可以讓他瞎眼,自然也可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不能死,只好唯命是從。
江肆聰敏機警,對命令絕對服從,又有別人沒有的膽量和氣魄,對資料敏感,好幾次巧妙解決百樂門難題。
是一個絕對合格的下屬。
除了不願意配合賀霓杉做,愛做的事之外,他幾乎毫無缺陷。
賀霓杉喜歡江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正是因為她喜歡江肆,所以賀興邦才想大力培養他做接班人,不然僅憑著他和江肆的血海深仇,他不可能會放任江肆逐漸做大。
他沒有兒子,偌大的百樂門最後一定是賀霓杉繼承。
賀霓杉又非江肆不可。
江肆抬腳步上臺階。
主樓是一個二層的小別墅,門口立著十來個保鏢,身上穿著統一的黑衣黑褲,見到江肆的時候各個恭敬地點頭叫了聲江哥。
進到前廳。
賀霓杉今天穿得正常,是家居的針織毛衣配上寬鬆的闊腿褲,頭髮慵懶地放下,臉上只打了個底,沒有平時的深藍色眼影和大紅色口紅。
她在紅園的時候一向這樣打扮,因為紅園的女主人氣質如蘭,最見不得女兒跋扈。
賀霓杉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一顆黑子,絞盡腦汁地想破棋之法。
看見江肆,她趕忙放下盤著的腿,笑著走到他身邊,雙手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爸爸,阿肆來了,這下你可難不倒我了。」
賀霓杉牽著江肆走到棋盤前,指著局上焦灼的黑白棋子問:「阿肆,告訴我,接下來要走哪一步?」
她親暱的態度像是江肆把她轟出明樓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江肆幾乎沒有猶豫地褪去她的手臂,往賀興邦身後站去,拒絕的態度很明顯。
賀興邦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同樣也是面不改色,隨手將白子扔進棋盅裡,蓋上蓋子。
江肆從不因為賀興邦在場就對賀霓杉刻意迎合。
賀興邦自個兒也是矛盾的,看不慣他倨傲不遜,又喜歡他不像別人一樣虛與委蛇。
他擺擺手: 「行了,江肆也不幫你,霓杉你認輸吧。」
賀霓杉噘著嘴氣惱地坐回椅子上,手裡拿著一顆黑棋,思前想後也找不到逆風翻盤的機會。
她把棋子往棋盤上一丟,開始耍賴:「算了算了,不下了。」
不下,可不是認輸。
說著,賀霓杉起身,用一貫親暱的態度拉著江肆的手臂:「阿肆,我帶你去後院看狗,美國高價買回來的鬥牛犬,你肯定會喜歡。」
世界排名第一的犬種,咬合力強,耐力持久,三分鐘可以咬死兩隻牧羊犬。
曾經有人說過,江肆是比鬥牛犬還要兇惡十倍的狼。
賀興邦端起茶杯,吹了口茶湯,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