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動(第2/3 頁)
祖列宗,若是再惹得母親與夫君生了齟齬,兒媳還不如自請下堂。”
瑛瑛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並把話說的這樣嚴重,是為了不讓再薛懷受龐氏的指責。
可“下堂”一語純屬是她情到濃時的自由發揮,她心裡可一點也不願意和離。
話一出口,瑛瑛再也沒有了反悔的餘地,她生怕薛懷會把下堂一話當真,索性低聲怮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
龐氏目瞪口呆地瞧著突然暈了過去的瑛瑛,蹙著柳眉將房嬤嬤和朱嬤嬤喚了進來,忙吩咐她們去請太醫來。
她心裡卻在責怪瑛瑛戲演得太過了一些。
暈過去了還怎麼勸懷哥兒帶她去江南?
這傻孩子,當真是枉費她的一番籌謀。
龐氏無語凝噎,也沒了再責罵薛懷的心思。
倒是薛懷,眼睜睜地瞧著瑛瑛為了維護他而怮哭到暈厥過去,只覺得瑛瑛倒在地上的清弱身形如驚雷般震顫而起,在他心間泛起波濤駭浪。
她本就有副弱柳扶風、瘦弱無依的身子,哭成此番模樣,不知會不會就此傷了身子。
薛懷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裝暈的瑛瑛,從外間遊移到羅漢榻裡,直到嬤嬤們放下了層層疊疊的珠簾,遮住了薛懷的視線。
“若是擔心,就過去瞧瞧。”龐氏一邊飲茶,一邊瞥了眼薛懷,將他明眸裡的擔憂納進眼底,便如此說道。
本以為她這個對情愛一竅不通的兒子定然不會這般痛快地承認自己的擔心。
誰曾想薛懷卻立時從地上起了身,一徑往內寢裡走去。
龐氏嘴角一勾,終是露出了兩分情真意切的笑意。
知子莫若母。
這情愛的滋味,哪裡是區區一個“君子”就能抵禦的?管他是謫仙下凡還是君子在世,遇上心愛的女子後都由不得自己。
*
瑛瑛足足“暈”了一個時辰,期間太醫趕來承恩侯府為她看診,小桃等丫鬟更是給她灌了碗苦藥,瑛瑛險些就被苦的露了餡。
迷迷濛濛間,她能察覺到榻邊坐著個人。
不必睜開眼睛去瞧,就能聞到那人身上獨有的墨竹香味,絲絲入懷,莫名地會讓人想起成片成片的蒼翠錦竹。
她想,薛懷上輩子應該是隻竹子精。
脾性像竹,身上也縈繞著淡淡竹香。
裝暈也是門學問。
其間瑛瑛還經歷了內急、口渴、肚餓的窘境,甚至於散亂的髮絲都紛亂地黏在了她右側的臉頰上。
細細密密的癢意折磨的瑛瑛苦不堪言。
可身側端坐著的那人自始至終卻連屁股都不曾挪動一下,彷如一塊百鍊成鋼的巨石,忍心耐心好到了極點。
薛懷這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做什麼?
如今已到晚膳時分,他也該去松柏院用晚膳了才是。
瑛瑛不知曉此刻薛懷心間泛起了多少圈惘然又熱切的漣漪。
從前他以為只有治水為民的古籍古冊才能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也只有將光陰耗費在這些書籍上方能無愧於他的本心。
可坐在瑛瑛榻邊的這一個時辰裡,薛懷並不覺得無聊睏乏,反而是盯她盯得入了神。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這般專注地打量自己的妻。
瑛瑛的睡眼如綻放在河池裡的素淨白蓮一般,晶瑩剔透中又漾著幾分嬌豔的粉韻,巴掌大的小臉總是與他記憶裡的雪兔兒重疊在一起。
他其實極為喜歡那隻雪兔兒,只是已逝的祖父說君子不可玩物喪志,他才忍痛將兔兒送給了五妹妹。
五妹妹粗心大意,養了十日便讓雪兔兒害病而亡。
自那以後,薛懷便再也不在人前袒露自己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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