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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願意,親愛的茵娜。”瑞斯溫柔地堅持。
茵娜一生之中從未覺得有過去這一個小時般無助過。她曾以自己的獨立堅決為駁,以為自己可以應付各種情況。但今晚一想到可能被帶到蠻荒的國度,在後宮被當成生育機器,那種深沉的絕望便席捲而來,搖掉她所有的傲氣。在此當口的她,確實害怕獨處。她突然極需瑞斯提供的溫情,即使是安全感甚或熱情也罷。
茵娜望著瑞斯,出於脆弱及恐懼地低語:“我願意。”她的未來不再繫於對薩嘉的幻夢,而繫於瑞斯的實在。她明智地接受事實,刻意提醒自己薩嘉殘忍的拒絕所造成的傷痕,那心痛助她面對現實,今天起她要開始新的生活。
她的同意使瑞斯的臉龐洋溢難以言喻的喜悅,他等待多時終於得償所願。“你不會後悔的,親愛的。”他喃喃道。“我會讓你幸福的。”
喔,天啊!我必須告知他薩嘉的事,告知他她必須先辦離婚,告知他她坎坷的一生。但不是現在。她疲倦地想,明天,明天再告訴他--又或者後者。
興奮的侯爵最後決定不親手解決那可恨的土耳其人。相反地,在送茵娜上床並保證會陪她到天亮後,他通知警察局長。局長一來,由侯爵簡述事情發生的經過,不讓茵娜有尷尬的機會。
他說,走廊躺著一位,櫃子裡還有一個,而外面的守衛在警察來了之後,顯然機警地逃走了。侯爵以高尚冷靜的口氣表示為免造成女士的醜聞,他不會提出告訴,只要警方保證這群土耳其人二十四小時內被遣送出境。
“一切如您所願,爵爺。”極度客氣的局長保證道。
侯爵也客氣地謝謝局長,並道過晚安。
當尼斯的警察局長下樓時,他好奇地思忖著這位外表冷靜的英國貴族居然表現得如此奇特,與文質彬彬的外表毫不符合。難以想像這文靜的侯爵狠起來一點也不輸兇惡的馬賽暴徒。那名上耳其年輕酋長几個月內能走路已是他的運氣。實際上,這法國人想,能活著已經算他狗運。
薩嘉兩天之後抵達尼斯。現在是九月中旬。雖然他已經有三年未曾來過尼斯,但是他的別墅依舊隨時有僕人整理、照顧。只有他的隨身男僕跟著他從聖彼得堡來此。
一到此間,他立即僱用私家偵探,偵察茵娜是否仍在城裡。在這搜尋進行的幾天當中,薩嘉受到社交界的盛宴歡迎。英俊多金的單身貴族總是受到社交界的高度注目,因此當地報紙的社交版大幅報導他參加舞會、馬賽甚至他在自家帆船上的身影。
茵娜很不幸便看到這些報導與照片。她的丈夫沒有她在身邊似乎一樣過得很快樂。不過,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為什麼,喔,為什麼在她終於對自己的感情與未來恢復一些自制之際,他又要出現來攪局?
薩嘉英俊瀟灑如昔,每一張照片中的他都顯得自信十足、風度翩翮。獨自在家啃齒尋不到茵娜的悽楚,茵娜是看不到的。因為薩嘉天生便是社交高手,因此他寧可參加這類場合,以免自己在家喝悶酒。
四天之後,偵探們打聽出茵娜的住處,向薩嘉報告。他立即出門想去見她,馬車駛到茵娜住的那一區,經過她家附近的一座小公園時,薩嘉已經瞧見妻子的身影,他命令車伕停車,下車之後站了一下。
巴比正在茵娜旁邊的草地上玩球。她坐在樹下的一張長椅上,顯然正在哭泣。一名男子狀似親密地坐在她身邊,在她的雙肩抖動抽泣時,那男人居然伸手將她摟入他的鑲中。
他的妻子吔,居然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薩嘉的怒火危險地升起。該死!居然有人敢調戲他的妻子!
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這想法不斷竄過他的腦海。
伹隨即,他提醒自己要自制。想一想,自己過去幾個月來,為了忘記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