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麻將三缺一,胡牌少東風(第1/3 頁)
蘇長庸的密室有個名字,叫悵然閣,既附庸風雅又俗氣逼人,最可氣的是這間所謂的“密室”壓根名不副實,唯一能使人感受一點神秘的是推開一個擺放古董的玻璃櫃子才能露出它的門,可它僅有一間,與閣這種建築物相去甚遠。
初來蘇長庸家宅子的前兩日,蘇筱晚就恍惚聽聞她這個親二伯日常的營生就是古玩鑑定與買賣,這裡既是他的居所也是他的公司。
可是這麼多日子住下來,蘇筱晚發現屋子裡上上下下襬出來那些頂多算是不錯的擺件,一件像樣的古物都沒有。
緊跟著她二伯走入悵然閣,蘇筱晚才發現老狐狸原來把好東西都藏這屋了。
悵然閣中四面牆上釘著頂天的中式花閣子,上面放著滿滿的古器文玩,粗粗看去沒有一樣來歷是簡單的,蘇筱晚這時才知道宅子裡那些人的議論果然不錯。
屋子四四方方,中間是一張可坐五六人的花梨木圓桌,桌面上鋪著白色的羊毛氈子,看著有些違和。
蘇長庸走到一架閣子前,抬手從高處拿下一隻精巧的檀木盒,走到她跟前,輕輕放在桌上。
“大侄女大老遠地投奔了我來,我怎麼能不表示表示?看看喜不喜歡?”蘇長庸一臉蜜糖般的笑容就像要融化了一樣。
這是個紫檀木盒,上面陰刻著繁複的花紋,鎏銀裝飾,通體無縫,渾然一體,形制更類似異形的鎮尺。
“這個太貴重了,二伯不要這麼客氣。”蘇筱晚馬上拒絕。
“怎麼會!都是自家骨肉,我無兒無女的,有好東西自然要給大侄女留著。你別小看這盒子,那架子上一堆破銅爛鐵加起來也沒有它值錢!快收下,這也算我這個做伯父的一點子心意吧。”蘇長庸覺得自己話說得滴水不漏,十分滿意。
蘇筱晚只好拿起盒子,放在手上,觀察了一番,又將這手掌大小的紫檀盒子熟練地翻轉了一通,手指在每一處花紋上摩挲了一番,最後還是輕輕放下了。
“二伯,這東西給了我也打不開,不開啟則意趣全無,我看您還是自己存著賞玩吧。”蘇筱晚面露微笑,心裡琢磨再不碰這玩意兒。
這小妮子一看就手法嫻熟,一句話就指向了要害!
蘇長庸心想三弟長風準是把家裡的那點子功夫都傳給了這丫頭。
禍害!禍害!
蘇長庸在心裡暗暗咒罵起蘇長風,恨他為什麼跑都跑了,還放不下這點子“家學淵源”,把祖訓扔到腦後,傳給了女兒,真是糊塗至極!
蘇長庸心裡翻江倒海,可臉上還是一片祥和,哈哈一笑:“大侄女慣會說笑話,這東西就是個木頭疙瘩,怎麼可能打得開?哈哈哈哈!”
蘇筱晚也是一臉平靜,心想:哼!這東西害了我爸,又害得我如今困在這裡進退維谷,這個錯誤絕不能犯第三次!
悵然閣回來,蘇長庸倒是消停了兩天,他心裡真真正正認可了蘇筱晚的身份,也見識他這個侄女的過人之處。
放著現成的能人不用可不是他蘇長庸的特色,他花了兩頓好飯對蘇筱晚軟硬兼施,曉陳利弊。蘇筱晚眼看周楚凝遲遲不給回覆,又拗不過她二伯,便決定在這宅子裡替她二伯鑑定古玩以賺取房租,好住得心安。
然而痛楚一旦被揭出,消除總需要時間,白天蘇筱晚忙著二伯公司裡的生意倒不覺得難捱,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二伯家的那隻紫檀盒就會浮現在她眼前,她認得,那是一隻陰盒,其實,這盒子本是一對,另一隻是陽盒,花紋陽刻,方向與陰盒相對。這隻她二伯的悵然閣裡沒有,但她見過,也摸過,就在莫里斯教授的美國家裡……
每次回憶到這裡那兩隻黑色盒子的畫面就會蘇筱晚眼前放大、翻轉接著壓迫而來……
同樣是為了一隻巨型的檀紋盒,愁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