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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嘆了口氣，看蘇雲九的眼神有些複雜，&ldo;也罷，你既身子不適，就早些回去歇息吧。&rdo;

雖然皇后這樣允許，但蘇雲九也並不真有什麼不適。待她們走後，她還是放了盞燈，才讓人傳轎送她回王府。

沈孤水還在外頭，房中一片寂靜。蘇雲九支走迎她進門的侍女後關上房門，點了幾支紅燭。她盯著那幾點跳動的火光看了許久，忽然幽幽嘆了口氣。

窗大敞著，天上掛著許多星子，就如有人朝漆黑的綢緞上撒了一把珍珠。

這種時候，或許蘇星河正躺在屋頂上喝酒吹風，覺得無聊了就跑到街上的茶館去尋蘇月輝，把蘇月輝從姑娘們身邊搶回來，再攛掇他一塊兒去收拾某戶貪官。兩人這一動手，說不定又捅出了什麼簍子，就把爛攤子甩給蘇風末收拾。

想到大哥剛處理完這兩個小祖宗惹出的麻煩事就立馬挽起袖子追著他們打，鬧得府裡雞飛狗跳的樣子，蘇雲九就忍不住笑出聲，笑著笑著，眼中又蒙上了一層薄霧。

外面傳來一聲&ldo;王爺&rdo;，嚇得蘇雲九趕緊拿了帕子擦臉，才起身去迎，怕沈孤水喝醉了。過去扶時發現他的步子還算沉穩，蘇雲九便笑，&ldo;看來我是低估你這酒量了。&rdo;

&ldo;本來也沒喝多少。&rdo;他道。

進了房間，蘇雲九將房門關好，回頭就見沈孤水坐在床邊解他的外衣，一邊還問她：&ldo;你點這麼多蠟燭做什麼，怪晃眼的。&rdo;

蘇雲九忙熄了兩支，又不知該幹些什麼了。正猶豫著拿起茶壺，沈孤水就對她招招手，&ldo;過來。&rdo;嗓音清清淡淡，聽不出醉意。

蘇雲九隻得挪過去，在沈孤水旁邊坐下。他身上的幽香混著微醺的酒氣，聞著叫她莫名臉紅。

&ldo;你見過沈落荻了？&rdo;沈孤水忽然這樣問。

蘇雲九沒做虧心事，自然就承認了，&ldo;我在去尋母后的路上被他攔下了，他和我說了些難聽話，我就走了。&rdo;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孤水的神色，又試探著問：&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沈孤水皺眉，&ldo;先前父皇曾單獨賜我一味冷蘅香，我不喜歡，便從未用過。沈落荻該是自己去配了，可其中的雪熒花十分難得，他尋不到，就少了這點精髓。&rdo;

&ldo;既是父皇單獨賜你的，他又怎會要得到方子？&rdo;

&ldo;宮中調香不知經了多少人的手，以沈落荻的手段，要張方子有何難？&rdo;沈孤水冷哼一聲，&ldo;他這樣做，倒不怕犯了忌。&rdo;

蘇雲九不知道沈孤水有沒有生她的氣，也不敢再說什麼。沈孤水卻揉了揉她的頭髮，又問：&ldo;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難聽話？&rdo;

蘇雲九如實複述了一遍，沈孤水臉上陰雲漸濃，&ldo;他素來這樣，別人有的東西他是一個也不願落下。和沈寧睿的事還未了，便要把手伸到我這邊，胃口倒真是大。&rdo;想想又不放心地交待，&ldo;他這一時半會是不會走的，你平時進進出出難免碰見他，離他遠些就是了。&rdo;

&ldo;你且放寬心，無論他要如何，我都會與你在一處的。&rdo;蘇雲九寬慰道。

&ldo;當真？&rdo;沈孤水看著她。

她輕聲笑了，&ldo;我們喝了合巹酒拜了天地，還能有假不成？&rdo;

沈孤水修長的手指撫過蘇雲九的臉，又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亦笑道：&ldo;母后說的不錯，你這張嘴慣會哄人的。&rdo;

&ldo;她……還說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