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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在暖閣裡守著的人被支走了，蘇雲九才剛走近，就聽見沈孤水的聲音，&ldo;前幾日太忙也沒顧得上問，聽人說沈落荻的禁閉也到頭了？&rdo;

&ldo;可不麼。&rdo;皇后道，&ldo;禁閉是關了，性子卻還沒變。我安插在宸貴妃身邊的人說，他出來第一句便是&l;太子可立亦可廢&r;……若不是當時四周都是他們的人，這話傳到你父皇耳朵裡，也不知十個腦袋夠不夠他掉的。&rdo;

&ldo;先不說他這句話，當初那樣大的事，父皇就這麼便宜他？&rdo;

&ldo;你那時還在王府裡頭，後宮傳得沸沸揚揚，說月圓那夜，宸貴妃一曲《渚蓮愁》彈得人心兒顫。你父皇聽到天亮，怎還會為難她母子二人。&rdo;皇后的語氣大半是不屑，那小半的在意卻難以遮掩。

&ldo;《渚蓮愁》……她倒是敢。&rdo;沈孤水道。

&ldo;怎麼不敢。那副皮囊擺著，總難免讓人想起……&rdo;皇后欲言又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ldo;罷了，你得空便去看看她吧。我能走到今日也多虧了她，又拿什麼來笑這宸貴妃呢。&rdo;

話音剛落，蘇雲九便抬腳進門，先給皇后行禮道了萬安，&ldo;兒臣聽人說母后來了，便急著過來問安，聽了些不該聽的，還請母后見諒。&rdo;

&ldo;沒什麼不該聽的。&rdo;沈孤水替他娘親發了話。

皇后隔著杯上的氤氳霧氣瞥了沈孤水一眼，並無怪罪，反而饒有興致，&ldo;是了，不如讓蓁兒陪你去，你正好同她說說那件舊事。&rdo;

沈孤水起身，&ldo;我先讓人送您回去。&rdo;

&ldo;不必。&rdo;皇后仍閒閒地喝著茶，&ldo;我倒想再逛逛這東宮。&rdo;

&ldo;那隨您吧。&rdo;沈孤水牽起蘇雲九的手，&ldo;我們去太乾宮。&rdo;

&ldo;蓁兒設計子謙時還不知道那些事，你也不要怪她。&rdo;皇后又再叮囑。

沈孤水牽著蘇雲九的那隻手緊了緊，笑道：&ldo;我怎麼捨得怪她。&rdo;

直至轎子出了東宮，蘇雲九還有些懵，&ldo;我們……去太乾宮做什麼？&rdo;

&ldo;見一位故人。&rdo;沈孤水簡單答。

&ldo;與沈落荻有關？&rdo;蘇雲九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按在胸前，似要把那陣如擂鼓般的心跳往下壓一壓。

沈孤水將她的手拉下來裹在掌心，&ldo;與所有人有關。&rdo;

第38章

抵達沈夕秋的太乾宮後，沈孤水先帶著蘇雲九去給沈夕秋請了安。沈夕秋問起他二人怎麼想到要來太乾宮時，沈孤水也並未遮掩，只說帶蘇雲九來看容妃。

沈夕秋嘆了口氣，並未阻攔，擺擺手讓他們去了。

&ldo;你今日見了父皇怎麼沒個好臉色，別讓人覺著你是得意忘形了。&rdo;蘇雲九小聲道。

&ldo;我要真得意忘形就不會來看他了，直接往後花園去就是。&rdo;沈孤水似毫不在意，&ldo;這般輕易地把沈落荻放出來，他也知道我氣，說不得我什麼。&rdo;

在東宮聽了皇后的那番話，再走進秋天時和沅芷來過的太乾宮後花園，蘇雲九已將那所謂的舊事猜出了幾分。但她沒敢問，默不作聲地跟著沈孤水走過了當初遇上沈夕秋的那條小徑。

池中的荷葉已然枯敗，幹黃捲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