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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九拿著棗糕的手垂了下去，眼睛卻不知該往哪兒看，進了沙子般反覆眨了幾下，她才想起來回話，&ldo;我知道了。&rdo;

&ldo;難是難，倒不是絕對。&rdo;沅芷想安慰她，&ldo;哪怕在西淵找不到法子，我們也可以回南滄看看……&rdo;

&ldo;我們隔壁趙家的二姨娘治了二十年沒治好，你忘了？&rdo;蘇雲九哭也哭不出來，只能硬生生擠出一個笑，&ldo;是我活該，我料定許慕瑤沒那個膽子的，以為她只敢拿些平常的東西來嚇唬我。&rdo;

沅芷便開始說別的，&ldo;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娘娘們都來看過您了，送來的東西我也替您收著了。不過吃的我不敢給您用，就先拿去冷杉那裡讓他查查。別的東西等您好些了再親自去看吧。&rdo;

蘇雲九沒頭沒腦地問了句：&ldo;都來過了？&rdo;

沅芷點點頭，&ldo;是。&rdo;

&ldo;那……&rdo;蘇雲九欲言又止。

&ldo;什麼？&rdo;沅芷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ldo;沒事。&rdo;

沅芷說都來過了，蘇雲九卻不知道&ldo;都&rdo;是指誰，裡邊有沒有沈孤水。

可她不敢直接問沈孤水來過沒有。

她怕他沒來過，但又更怕他來過。

接下來這一個月，蘇雲九就在房中靜養，除了沅芷和冷杉以外誰也不見。連著十幾日的陰雨天，也讓人心裡壓得難受，可蘇雲九就是哭不出來。實在吃不下也睡不著的時候，便靠著床頭髮呆。

沅芷給蘇雲九送飯時，見蘇雲九正怔怔地看著蘇星河給的長命鎖，她便擱下碗，把長命鎖從蘇雲九手中搶過來，&ldo;您還看這些東西做什麼，淨給自己找不痛快。這鯽魚湯鮮得很，快趁熱喝了。&rdo;

蘇雲九端過湯碗，看著氤氳的熱氣，輕聲道：&ldo;說什麼堅實穩重，傳之百代，可他為什麼來不了了？&rdo;

沅芷放在桌上的長命鎖在燭火映照下閃著刺目的光，倒像一種諷刺。

沅芷滿臉不忍，&ldo;您別說了，先把湯喝了吧。&rdo;

&ldo;你先出去吧。&rdo;蘇雲九道。

沅芷站起身，&ldo;那我晚些再來收拾。&rdo;

&ldo;沅芷，&rdo;蘇雲九叫住她，還是忍不住問，&ldo;你知不知道，沈孤水他……&rdo;

停頓半天，竟不知該從哪裡問起。

沅芷看著蘇雲九，似有許多想說的，卻只是嘆了口氣，&ldo;太子殿下哪能不心疼您呢，他這段日子為了您的事情忙得整夜睡不好，不來看您，不過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您罷了。&rdo;

蘇雲九將信將疑，&ldo;是這樣嗎？&rdo;想想又道：&ldo;罷了，不來也好，左右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rdo;

沅芷屈膝行了個禮，便先退下了。蘇雲九低頭舀著湯，餘光瞥見沅芷拉開門後有一瞬的愣怔，便抬頭看過去，&ldo;怎麼了？&rdo;

沅芷道：&ldo;看見一隻兔子跑過去了，看著像是三公子給昭華公主的那隻，我去瞧瞧。&rdo;說著就趕緊把門合上了。

蘇雲九搖搖頭，沒多想，只繼續喝湯。

這日，天終於放晴，風吹起院中春花的芳香，鳥兒也吵嚷了起來。蘇雲九摹完了前些日子收起來的那幅畫，從窗戶看出去，見沅芷在簷下逗畫眉，她也難得笑了，&ldo;這天兒倒是好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