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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被照應得比較粗糙,也不會是這種方式。
可在大隊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就把孩子綁在床上,連門都不用出。
小朋友哭啞了就睡,旁觀者都覺得可憐。
尤其是梁孟津,他對幼者有一種溫和,下鄉以來大朋友沒幾個,小朋友倒認識許多。
像西瓜皮這幫娃娃,隔三差五還來找他一塊玩。
像今天是農閒日,吃過午飯西瓜皮就在院子外探頭探腦。
許淑寧正坐在屋簷下洗碗,對上他的目光道:「來找孟津嗎?」
西瓜皮不停點頭,手扒拉著院門,只露出半邊臉和半邊身子。
一看,就知道有沒穿上衣。
許淑寧忍不住說:「當心又被蟲子咬。」
西瓜皮渾不在意道:「會穿壞的。」
布票稀罕,錢也就那麼點,精打細算的大人們連給衣服打補丁都捨不得,因此一到夏天滿大隊的孩子們都光膀子。
這要只在家裡家外跑還沒關係,西瓜皮他們是天天上山的,胸前背後都不知道有多少被雜草樹枝劃傷的疤。
許淑寧看著都替他們覺得痛,可也無能為力,只能喊道:「梁孟津,找你呢!」
梁孟津在縫衣服,捏著繡花針出來說:「等我會。」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手工活做得不好。
許淑寧道:「放桌子上,待會我幫你弄。」
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沒有那麼生分,梁孟津也不跟她太客套,說:「謝謝,那我出去了。」
許淑寧嗯一聲,看他的背影忽然生出錯覺來,好像是自己小時候跟夥伴們走街串巷,背後是她大姐的目光。
真是越想越一模一樣,她只覺得想笑,嘴角上揚把水潑向水溝,擦乾手準備縫衣服。
縫到一半,郭永年從外面頂著一頭灰進來道:「好巧,我衣服也破了。」
誰身上不全打補丁,許淑寧反正順手,說:「那你脫下來,我一起縫了。」
郭永年實誠道:「就剩這一件了。」
另一件早上剛洗。
許淑寧咬斷線說:「沒事,那就穿著縫。」
只是先提醒道:「有可能扎到你。」
郭永年皮糙肉厚,渾不在意,雙手老老實實的放在大腿上,平視前方說:「隨便扎。」
許淑寧又不是什麼劊子手,好笑道:「你也是肉做的。」
郭永年倒希望自己是鋼鐵,這樣更能扛得住,不過他血肉之軀而已,嘆口氣說:「真可惜。」
又喃喃道:「奇怪。」
哪裡奇怪,許淑寧小心翼翼地穿針引線說:「怎麼了?」
郭永年眉頭緊鎖道:「陽明就在我後面,怎麼還沒回來。」
兩個人是一起去自留地的,雖然知道不會出什麼意外,還是不由自主思索起來。
許淑寧也沒看見齊晴雨,說:「估計兄妹倆在一塊。」
這個猜測沒錯,齊家兄妹這會正貼著知青宿舍的院牆站著。
齊晴雨一雙眼亮晶晶地看哥哥,做賊似的說:「我說什麼來著!」
齊陽明剛剛被她拽一下,人剛站穩,無奈道:「你一天天的話那麼多,我不知道是哪一句。」
齊晴雨沒好氣捶哥哥道:「你沒覺得他倆有點意思嗎?」
什麼意思?齊陽明平常比妹妹精明,這種事上沒能繞過彎來,下意識說:「別亂講。」
作風問題是大事,女孩子最好沾都別沾。
齊晴雨也不敢跟別人講,只跟哥哥分享說:「真的,郭哥對淑寧特別照顧。」
齊陽明理所當然道:「永年對誰都這樣。」
他反正沒看出來特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