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第1/2 頁)
後半句也不全是虛的,畢竟是人都會有感情,臨到要走全迸發。
也有大嫂開著玩笑:「等你跟梁老師結婚的時候,記得給大傢伙寄喜糖。」
年輕人那點事,哪有人看不穿的。
許淑寧不好意思笑笑,跳過這個話題聊別的。
裡頭熱火朝天的,屋外也不遑多讓,大人小孩都圍在一起看殺豬。
齊晴雨嚷嚷著要做個勇敢的人,結果刀一落趕緊捂著眼,從縫隙裡只看到血光。
她倒吸口氣,聽到旁邊更為顫抖的聲音。
陳傳文:「嗎呀,血流成河了。」
兩個慫包顫顫巍巍,對彼此產生一種惺惺相惜,很有默契地往後一退再退。
等退出人群,雙雙長舒口氣去找「家長」,為誰先進廚房吵了兩句。
許淑寧沒好氣:「一邊玩去,別礙事。」
齊晴雨佔著性別優勢,親親熱熱挽她的手:「今天的豬肉一定很好吃。」
哪天的肉能不好吃?許淑寧光聽見這個字就流口水。
她再添把柴火:「沒事做就去洗菜。」
天寒地凍的,洗什麼菜。
陳傳文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沒來得及跑就被逮住。
齊晴雨推著他往前:「誰走誰是叛徒。」
陳傳文叛她又不是一兩回,完全不當事,但考慮這麼多人都在場,只好大義凜然:「我當然不是這種人。」
呸,齊晴雨在心裡吐口水,路過梁孟津的時候說:「又在上課。」
梁孟津在跟西瓜皮說話,半回過頭:「別把我說得跟老封建似的。」
從某種程度上,他確實很像戲本里會出現的頑固老夫子。
齊晴雨給一個「難道你不是嗎」的眼神,腳步噠噠噠走了。
弄得梁孟津反省:「我也沒那麼愛說教吧?」
西瓜皮:「沒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他已經十四歲,身體具備少年人的特徵,思想已經能明辨是非。
梁孟津看他就跟看自家弟弟似的:「我還是希望你能念書。」
西瓜皮苦笑:「家裡孩子多,我上了別人怎麼辦。」
又說:「你供我,咱們以後就不是朋友了。」
話說得有點重,梁孟津不悅:「我又不求你回報。」
求和不求,又有什麼區別。
西瓜皮比他看得通透,說:「你留給我的書我會看的,等我再攢點錢,就去西平看看找你玩。」
梁孟津知道說服不了他,再三叮囑:「一定要看,有事隨時找我,咱們要保持聯絡。」
男兒有淚不輕彈,西瓜皮揉了揉鼻子,用力地點個頭,又假裝漫不經心:「爺們就不要這麼磨磨唧唧的。」
半大小子,裝什麼爺們。
梁孟津拍一下他的後腦勺:「你才幾歲。」
西瓜皮正是對年紀敏感的時候,挺著胸膛:「馬上跟你一樣高了。」
能說這話,就是幼稚。
梁孟津擺出成年人獨有的表情,手背在身後走了。
西瓜皮追在他後面小跑兩步跟上,兩個人勾肩搭背說著話。
也不知道中間隔著好幾歲,到底是怎麼處在一起的。
許淑寧只能概括為都幼稚,把燒好的水抬到院子裡。
院子裡搭著臨時的灶臺,齊陽明和郭永年一左一右幹著活。
他倆臉上還濺著幾滴血,看上去怪嚇人的。
許淑寧好像能聞見豬圈的味道,伸出手提示:「髒了。」
齊陽明滿不在乎用袖子一抹:「真冷啊今天。」
反正是他自己洗衣服,許淑寧:「等吃飯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