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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幹,陳傳文自己轉移話題,倒把前面的事情岔過去。
倒是許淑寧還記得這件事,吃過飯拉著齊晴雨在院子裡說話。
兩個女生聊到一半,從男生屋爆發一陣吵鬧,帶起遠處的一陣狗叫。
大晚上的,這是做什麼。
許淑寧拍走落在衣服上的小蟲子,無奈道:「早晚把陳傳文的嘴縫上。」
陳傳文要是聽到,能罵一句她跟梁孟津是蛇鼠一窩。
但他現在沒聽見,只針對眼前的室友:「不是,騙人你怎麼還振振有詞。」
梁孟津拍開他的手:「你被傻小子騙,那你是什麼?」
真是好一張利嘴,陳傳文平常再機靈,這會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氣得飛撲過去:「今天誰也被攔我。」
梁孟津就不是個武力派,閃身一躲沒避開。
兩個人在床上扭打,光看場面實在有點難以描述。
許淑寧就是進來看一眼,忽然很不願意承認其中之一是自己的心上人。
她順勢側過頭:「陽明,我有事找你。」
齊陽明拿著枕頭想趁機隨便給誰來一下佔點便宜,只得遺憾地丟開手裡的東西。
走出幾步,他問:「啥事?」
許淑寧:「你明天是不是去找大隊長?」
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怎麼人跟人的區別這麼多。
齊陽明看一眼旁邊的妹妹,才說:「他跟王工是老交情,原來一起打過仗的。」
找人辦事,總有些繞不過的東西。
許淑寧:「我那有兩包好煙,你一起拿走。」
買煙也要票,齊陽明手裡頭都是些經濟實用的票證,本來還發愁呢,這會笑:「你還有這個?」
許淑寧:「趕巧,家裡寄來的,讓我給大隊長送禮。」
沒別的,就希望多照顧著點她,即使她在信裡總是寫自己過得很好,家長們仍舊是千百個不信。
兜兜轉轉的,還是進同一個人的口袋。
齊陽明倒不跟她客氣:「還是哥們夠義氣。」
跟誰稱兄道弟呢,許淑寧給他個白眼,逕自回房間。
齊晴雨就跟在她後面,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們才是一家子姐妹。
齊陽明在心裡嘀咕妹妹兩句,雙手插口袋看著天上的月亮。
這月圓了又缺的,愣是瞧出一些無處尋來的憂愁。
離鄉幾載,他在這一刻最想家,悠悠地嘆口氣。
好在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第二天提著菜框子到大隊長家做客。
當然,菜都是掩護,大家心知肚明的推杯換盞,只給重要的事隻言片語。
事嘛,反正是辦成了。
就像陳傳文說的,王工對郭永年是另眼相看的。
他生於國家最混亂的年代,一輩子艱苦樸素,對吃苦耐勞的人最欣賞,加上這水庫得修年,他確實也缺打下手的,索性把郭永年帶在身邊。
郭永年得償所願,但也頭疼得很,因為他文化底子差。
王工雖然下地測繪的時候能推開百八十斤的大石頭,遒勁有力得像是軍校畢業,但他實際是學院派,戰火連天的年代在西南大正兒八經學出來的。
他隨身都帶著書,翻開一看每本都叫外行人覺得是天書。
說真的,郭永年能把字認全都算很厲害,更別提其中涉及到的力學等。
他看得想懸樑自盡,又不好意思佔用王工太多時間,只好把這個難題拋給全宿舍唯一的文化人。
梁孟津「臨危受命」,倒也不慌不忙,每天備完小學生的課就捧著書研究一會。
他自學能力強,腦子裡有物理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