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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津老老實實地哦一聲,卻半點加快腳步的想法都沒有。
即使左手邊是狗尾巴草,右手邊是光禿禿的樹,他仍舊覺得這一片是良辰美景。
許淑寧可不知道他還在琢磨這些,等他上完藥才像回過神來說:「八叔,一定要包成這樣嗎?」
赤腳大夫八叔道:「不然藥會蹭掉,我還心疼紗布呢。」
他上回為這點物資,都差點在公社衛生所撒潑打滾了。
許淑寧頓時不敢質疑,只是看著梁孟津被層層包裹的右手大拇指道:「你會用左手吃飯嗎?」
梁孟津看得出她在自責,想想說:「我小時候其實是左撇子。」
可他不愛做不合群的人,硬生生把右手也練出來,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更多的用場。
這是第一次,他知道有備無患的意義,心想真是技多不壓身,得意地笑笑。
居然還笑得出來,許淑寧都覺得他別是被蟄到腦袋,卻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也是上揚的。
就這一刻的喜悅,在多年後還會被提起。
第25章
回到宿舍, 梁孟津全方位給舍友們展示了自己被紗布纏著的手。
這陣仗,陳傳文不由得開玩笑說:「這要是我,大隊長該疑心是逃避上工。」
畢竟大拇指包成這樣, 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梁孟津覺得自己還是能幹點活的,只笑笑調侃說:「那不用懷疑, 你肯定是。」
陳傳文是個沒事都要給自己造出五個病來的人, 一天到晚都在找藉口, 整個人彷彿被黛玉附體過,些微的風吹草動都要叫喚兩聲, 甚至有幾回還裝病, 不過很快被慧眼如炬的大隊長戳穿, 只能硬著頭皮去上工。
以他的性格,從來不以偷懶為恥的, 因此環顧四周說:「難道你們不累嗎?」
哪怕鐵做的人,都沒有不累的時候, 更何況他們區區血肉之軀而已。
但說句實話,大半年的時間過去, 幾乎人人都已經渡過最難熬的階段。
像齊晴雨就聳聳肩答道:「我現在有鐵一般的意志力。」
兩個女知青還是能看出對比的, 就她這大話說的, 陳傳文嗤之以鼻道:「我看你只有嘴最堅強。」
髒活累活可全是齊陽明包辦。
齊晴雨氣得又要捶他, 一不小心把郭永年踩一腳。
好傢夥,看著輕飄飄的, 力氣真不是鬧著玩的。
郭永年原地跳一下說:「你是不是重了點?」
長肉是好事情,齊晴雨捏著自己的手腕喜滋滋道:「真的嗎?」
又接收到哥哥的眼神, 後知後覺說:「對不起啊。」
小姑娘一個, 有什麼好計較的。
郭永年本來就是心寬的人,擺擺手又吸吸鼻子說:「奇怪, 什麼味道?」
他的話音剛落,梁孟津答道:「淑寧在幫我熬藥。」
赤腳大夫八叔開的藥從來都是有效又難喝,光聞這個味也知道,陳傳文最受不了,同情地拍拍梁孟津的肩膀道:「我還有大白兔,分你吃。」
梁孟津看他自己都是一顆切兩半,哪裡好意思佔便宜,昂首挺胸道:「沒事,我不怕苦。」
年紀不大,光愛逞英雄,陳傳文習以為常好笑道:「能吧你就。」
梁孟津是真的不怕,誰叫他打小是藥罐子,還有兩分燙嘴的時候就能灌下去。
許淑寧用手給他扇扇風說:「又不是什麼滿漢全席,多吹一吹,當心喉嚨裡長泡。」
梁孟津嘴巴一擦,瀟瀟灑灑道:「不會的。」
愣是喝出三斤燒刀子的架勢來,許淑寧樂出聲道:「那再給你來一碗?」
梁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