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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你講故事。」阮霰刀鋒一偏, 面無表情打斷他, 「光看著你這張臉,殺你的理由便已足夠。」
「那還真是抱歉。」臨淵笑得似乎脾氣很好, 「這樣吧,我儘量說簡短一些。」
但阮霰懶得聽他多言,立在背後的刀反手一挽, 足尖一點,剎那間飛掠出數十丈, 刀鋒朝著臨淵肩膀斜劈而下。原簫寒配合著攻過去,殺聲再起, 桃林震盪。
他們動作太快, 肉眼根本看不清招式, 只能看見刀光劍芒紛亂繚繞,明明滅滅。
刀兵交鋒數百次,臨淵側身避開逼命一刀,兀的開口:
「我之前說過,寒露天是三至高神之一月神的刀。可你並非月神,你體內流淌的神力是從寒露天刀鞘上得來的。難道你就不好奇,你為什麼能以凡人之軀,承受神力、揮動神刀?」
「為什麼。」刀鋒冷冽,話音冷冽,阮霰狹長漂亮的眼眸裡情緒仍是淡淡,未曾因臨淵的話有絲毫觸動,因為他不好奇,但——他身側之人,定然想知道答案。
「因為你,是月神的一縷分魂,投影在這個世間的一個分·身。」臨淵橫劍格擋,相撞的兩股元力掀起一地落花,「他想殺死我,所以你,才會在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中,堅持不懈地找尋我,向我揮出刀刃。」
冷刀照過冷眼,纏戰一刻不休,阮霰在漫天飛花之中旋身,繼而斜遞一刀,反駁道:「沒有一次又一次,我記得很清楚,我的前世沒有你,甚至根本不在這個地方。」
這片大陸上一直存在著時空縫隙,數不清的異族人透過縫隙跌落於此,阮霰曾經身處之地乃是另一個世界,他不過是誤入此地不得歸路的異族人之一。所以臨淵這話,很假。
「你確定你所記得的,是你真正的前世嗎?」臨淵低聲笑起來,「你是月神的分魂,行走在人間的任務是殺死我,殺了我之後,你自然會回歸月神體內,與其餘神魂相融合。」
阮霰面若冰霜,語氣淡漠:「口說無憑。」
「我的確沒有憑證,因為月神不會在這種要緊事上留下痕跡,否則已經擁有獨立人格的你、已在這萬丈紅塵中沾染七情六慾的你,怎會甘心為他殺死我?」臨淵話音依舊帶笑,尾音在夜色桃花之間拖出悠然的弧度。
此言一出,阮霰刀勢不停,原簫寒的劍卻是猛然一頓,但下一瞬,時拂天風上華光暴漲!原簫寒劍光拉出的弧度猶似彎月,向著臨淵腰腹猛斬。此劍之勢烈極凜極,浩蕩元力排山倒海洩出,仿若太初之時,父神斬消鴻矇混沌的開天一劈。
臨淵立劍格擋,卻聞當的一聲響後,劍身上出現數道裂痕。他臉色瞬變,眼底劃過幾分不可置信,作勢便要後撤,但速度沒快過原簫寒。這一次,原簫寒沒有使劍,他和臨淵之間太近,猝然出手拽住這人衣後領,將這人腦袋狠狠砸向身側的樹幹。
咚——
極為狠戾的一擊,帶著洩憤的味道,桃花簌簌落下,臨淵根本沒料到原簫寒會如此不按章法出牌,防不勝防,被這一下砸得頭破血流。
「月神為什麼要殺你?」原簫寒沉下眼眸,冷聲逼問。
臨淵一聲低笑,覺得此問甚是無趣,「當然是因為我設計讓他們隕落。」
「你這番話,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原簫寒摁著臨淵後頸,聲音冷沉,「而且,你知道阮霰不會在意自己的身世,所以這些話,都是說給我聽的。」
「這番話裡,你說的都是阮霰殺了你的後果。可我想問,你是否知曉,若殺你的人是我,那結果又當如何?」
「這種時候,原莊主竟然還有閒心鑽字眼。」臨淵哼笑一聲,血跡順著前額線條下淌,染紅整個左眼,血色混著眸底暗光,幽異無比、詭譎萬分,「都是一樣的。無論是你殺了我,還是他殺了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