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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或許許晉刑家庭的複雜程度,也不是他這個小小的、還未涉足社會的大學生能看清摸透的。
許晉刑和顧嶼在這不大的卡座內,一左一右站著,視線在空氣中相對,宛如有火花四射。
祁青暮想要離開,就必須經過顧嶼身旁。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開口。
「許先生。」他垂眸,也不看許晉刑,直接說道:「時間到了,我已經下班了。所以,再見。」
『再見』兩個字本是客套,祁青暮也不想跟許晉刑多說幾句話,於是語畢後直接朝顧嶼的方向走去。
儘管已經盡力繞開顧嶼,可是路過時,仍出現了意外。
顧嶼伸出手,一把拉住祁青暮的胳膊,力道大得令他倒吸一口冷氣。他驚訝地側頭看向顧嶼,卻發現顧嶼根本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只是一味地與許晉刑對視著。
許是感受到他的視線,顧嶼輕笑一聲。
「觀眾怎麼能走呢。」他的笑聲中,透著滿滿的惡意,「作為許晉刑的小情人,你看看我怎麼樣,值不值得你扔下這個老男人,跟著我?」
「我想你誤會了。」祁青暮的眼中萌生一股怒意,「我與許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顧嶼的話,惹得他很不舒服。
那透著輕蔑的、侮辱性的話語,使祁青暮的心無法平靜。
聽見他的話,男生發出一聲輕笑,嘲諷與冷漠的神情彷彿同時在他的臉上交替變換著。
「別這麼急著否認啊,你看,許先生因為你的話十分傷心呢。」
祁青暮沒有回頭去看許晉刑,而是看著顧嶼,用盡力氣掙開了束縛。
掙脫後,他順著蠻力向後猛退兩步。
顧嶼看了他一眼,眼中嘲諷的意味更加明顯。
多餘的事,祁青暮一點都不想摻和,顧嶼如此咄咄逼人,針對的顯然不是他,而是許晉刑。
所以,即便現在被顧嶼這樣鄙視著,祁青暮也沒有怪怨許晉刑的意思。
他們兩個人的家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這次,祁青暮要走,顧嶼沒再攔著,只不過嘴裡可是一刻也不鬆懈。
「嘖嘖嘖,小情人把你扔下就走了,不難過?」
「去追追?要不然,我這個做兒子的替你追一追?」
「你瞪我幹什麼?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哈哈,許晉刑,你現在的表情真的太蠢了。」
……
這些話,斷斷續續地傳進祁青暮的耳中,伴隨著他漸行漸遠的步伐,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他越過了更加吵鬧的舞池,從一群喝得爛醉的男男女女中穿過,酒保井藍追上來,把他的包遞過來。
「快走吧。」井藍比祁青暮大了好多,在沸點也幹了許多年,「寢室門還開著嗎?」
「開著吧。」祁青暮淺淺地笑了一下,聲音很輕,「舍友說給我留門。」
井藍點了點頭,關心了幾句,「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週日,不用來的太早。」
祁青暮嗯了一聲,語速緩慢地道謝,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起來格外乖巧。
他走後,井藍還在沸點門口站了許久,望著他離開的反向,幽幽嘆息。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太苦了。」他自言自語,一轉身,便看見旁邊兩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胖胖的人影,嚇了他一跳。
郭金無辜地眨眼,「哥哥,我雖然是未成年,但是我沒進去鬼混,只是站在門口而已,不要舉報我。」
郭金一米八,體重一百九十斤,頭髮剪成板寸,站在門口像一尊門神。
井藍:「……還真沒看出你是未成年。」
郭金嘿嘿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