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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地看著窗外逐漸荒涼的景色,耳邊響起一道女聲提示。
「終點站[瑪利亞療養院]到了,請乘客們攜帶好自己的物品,歡迎下次乘坐本路公交車。」
祁青暮下車的時候,司機大叔正拿著掃帚清掃車內衛生。
下車後走一段路程便是瑪利亞療養院的大門。
這裡地處偏遠,屬於南城郊區範圍,周圍的平房村落比較多,瑪利亞療養院的歐式建築在這片區域顯得格格不入。
似乎對這裡很熟悉,祁青暮甚至跟門衛的大叔還打了個招呼,對方對他露出友好的微笑。走在熟悉的小路上,郊區的冷風吹得他背影蕭瑟,熟門熟路地進入到建築物內,走到前臺,祁青暮對裡面的護士表達了自己的來意。
「我找書景醫生。」
護士翻了翻值班的本子,然後點頭道:「他在辦公室,你去吧。」
祁青暮禮貌地道謝,換來護士小姐更加友善的微笑。
互相尊重總能使人心情舒暢。
穿過悠長的走廊,祁青暮在一間辦公室門外停下,禮貌地敲響三聲後,隔著門傳出一道不真切的聲音。
「進來。」
祁青暮推門進去,裡面的年輕男人看見是他,瞬間站了起來,笑著走來,「你來了。」
祁青暮笑了笑,有些小心地說:「抱歉,書醫生,這個月我有點忙,忘記了繳款。」
書景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方才還真情實感的笑容看起來有些落寞,不過他很快整理好情緒,不甚在意地說:「沒關係,你的情況我還不清楚嗎,差幾個月也沒關係的。」
祁青暮抬眼,認真地直視他,「不,如果我忘記繳費,請一定要通知到我。」
書景頓了頓,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一定會提醒你的。」
聞言,祁青暮總算是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與醫生談話時的神情也輕鬆了不少。
「這個月,她還好嗎?」
書景搖頭:「還跟以前一樣。我最近在想,是不是因為性別的緣故,所以想讓我師姐來治療她。」
性別……
眼前的書醫生是年輕男人,而祁青暮自己也是男人。
一股不可言說的絕望感湧上心頭,那顆本就沒有什麼防備的心彷彿漂浮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隨時都會迎接狂風暴雨的降臨。
短暫的沉默讓書景感覺到一絲壓抑,他環顧四周,看見門後的掛鉤,眼前一亮,長臂一伸,拿起白大褂套上,興沖沖地邀請道:「要去看看她嗎?如果是你,我覺得她會開心。」
如果換做以前,祁青暮不會猶豫。
但是現在,深深的無助感伴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化作無形的恐懼,禁丨錮住他的腳步。
「還是……」
「你該見見她。」書景眉眼含笑,聲音溫柔地說:「她很孤獨,也在努力地配合我們,心靈上的一次自愈要比千萬次的引導有用得多。」
猶豫半晌,祁青暮點了點頭。
書景帶著他來到頂樓的露天花園,鬱鬱蔥蔥的溫室花園是瑪利亞療養院的一抹特色,歐式的雕花鏤空鐵架上是被綠植包圍的花朵,礙於病人的病情,話多的顏色並不是特別鮮艷的、具有攻擊性的色彩,普遍偏暖色,叫人看了很是舒暢。
在花園裡,依稀可以看見幾個護士跟在不同的病人身旁看護,每個病人之間的距離相隔較遠。書景帶著祁青暮繞開兩個病人,直接來到小噴泉旁的長椅處。
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她面容消瘦,臉色蒼白,穿著保守的秋季睡衣,外面還套了一件針織衫外套,彷彿感覺不到熱一樣。她呆呆地看著噴泉的方向,嘩啦啦的水聲在她聽來如同一曲優美的音樂,吸走全部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