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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顫的睫翼，他的聲音很輕，似乎喃喃自語又似乎在問她一般。

☆、第二章　紅袖小巷，苦等漫長（2）

這幾日的閒暇時間裡，卿天雪和周圍計程車兵也都已經混得很熟了。只是她總感覺弦錚越看越眼熟，就是記不得了。沒當她無意間對上弦錚的眼眸時，總是迅速地閃開，和別人卻不會，這種莫名其妙的對比讓她感覺到有些不安起來。

今日眾人突然提及了有關於理想這個問題，卿天雪也是很簡單直接地說出自己想要當將軍。別人問及為什麼，她卻是啞然了，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想要陪一個人。但是是誰她記不得了。卻只是記得以前有個男孩的聲音似乎堅定地對自己說過長大之後要成為一個大將軍，她想要找他和陪他，也就想當將軍了。

被人提及了，她也就開始思索起來了，究竟是為什麼呢？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喜歡打仗，死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一日，她在河邊還在想著，恰巧看到了弦錚，也就問他為什麼要當將軍，弦錚只是回答他自幼就想。

“這是你的理想麼？你為什麼會有的呢？”卿天雪問道。

“兒時是因為覺得威風，現在是因為可以保護想保護的人。”他垂下了眼簾，靜默地。

“保護……想要保護的人？那樣只學武就好了。”

“可是國若破了，家也會亡。”弦錚聲音冷淡，淡淡看著卿天雪，“其實，我也沒什麼好保護的。因為我自幼無家。”

卿天雪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呢？”見卿天雪沉默了，他轉頭問道。

“我不知道。”她蜷縮起身子，盯著水面，“似乎是因為我想要陪一個人吧。只是，憶不起是誰了，又或者，我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望著水面，不覺又憶起六年前的時候，她那年十歲，因為當初身體十分不好的緣故，頭腦昏沉而記得不太清了。只記得好似因為什麼事情跑出了宮中，她兒時力氣很小身體也是很羸弱的，跑著跑著就跑不動了。她還隱約記得有個人似乎逼近自己，手裡拿著什麼，彷彿是劍。然而正當這個時候，卻似乎濺了血，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居高臨下一般地看著倒下的那個人，她不記得那人長得什麼樣子了，只是隱約記得，那是一個很冷的人，眼裡都透著寒氣。

她被他救入了他家，那人很喜歡奏琴與練劍，她曾記得，自己總叫他阿弦。再之後，她記不清是因為什麼回了宮裡，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只是記得，他說過待他及冠那一年，定要縱橫戰場之上。也因此，她也努力練武習文，望有一日可以成為女將，再見到他。

“大約還有多久，可以打完這一場仗。”卿天雪忽然抬頭問道。

“一年。”他聲音仍是冷冽，此刻正擦拭著劍身，讓卿天雪感覺一陣恍惚。

見過他。

什麼地方呢？

我究竟，從前在何時何地見過他。

隱約間，眼前閃過一個身影，出劍凌厲，速度之快讓人幾欲看不清劍的影子，梅花落下，雪上似是掩了一片殷紅之毯。他踏雪練劍，斬落幾點落花，俊秀的臉上仍是毫無表情。

她好像想起了，他，是誰。

☆、第三章　紅袖小巷，苦等漫長（3）

一年的時間在每日的戰鬥中並不算是長了，卻在一日，她為了為弦錚擋下暗箭，而受了傷。

“這暗器上淬了毒，怕是不妙啊。”軍醫緊皺著眉，手裡匆忙地為她包紮。“要看造化了。”軍醫嘆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弦錚坐在床邊，用被子將她裹好，好在他知道她是個女子，阻止了軍醫將她的衣服敞開，只是剪掉了左肩的布料。否則……

而在夢中，她彷彿回到了過去一樣。她好像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想要當女將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