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第1/3 頁)
【二】
教主大人最近變得非常奇怪。
……
很難去形容這種變化。大家在見到他的一瞬,都生出了“完全是另一個人”的錯感,但他似笑非笑的謙和樣子,看上去又那樣地毫無違和感,甚至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異常感。
就像原本認識的粉紅草莓忽然變成了純白的顏色,明知道這是一種確切的品種而非惡作劇,就算真切地剖開來看,也只有別無二致的內部結構。
但是當看到了這違背常識的一幕,也難免會露出“它這樣真的會好吃嗎?會不會如初雪般無味?”的疑惑。
不知道為什麼改變的教主就是這樣的狀態。
這種改變甚至滲透到了很多細微的枝節上,連說話的語調都有著微末的語態變化,目光掃過眾人時,仍然有著需言語就能夠明白其領導力與魄力的威儀,態度卻很難形容地變得冷漠了起來。
可以精確地叫出每個人的名字、瞭解他們的癖好到恍若掌握全域性的教主望過來的目光漫不經心,開會時也只是微笑著,傾聽居多,類似在欣賞戲劇,偶爾才品評兩句,說上兩句難以指摘的索然建議。
如果說質疑是不是換人的猜測太過幼稚、仍需考量的話,術師眾人敏銳的心思在和他單獨對話,也能一一與往昔對應,挑不出任何可以駁辯的地方時,都會升起更加深刻的思考。
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人可以做到這樣潛移默化、難以捉摸的變化嗎?
當他緩慢地走到醫務室簡單包紮傷口,甚至平靜地打了急救電話,被掉著眼淚的教主夫人打電話催醒的眾人驚愕地看著長髮披散在肩側、從醫院辦完住院手續的男人,甚至找不到情緒來表達,搜刮不出詞話來說。
一方面是他自入教以來幾乎從未受傷,就算是收服的兇狠的咒靈也大多心有準備,被非咒靈的物件傷害到。還是這樣狠厲的傷口,實在是膽戰心驚。
另一方面,就是如此厭惡非術師的教主本人居然選擇了受傷後前往醫院、還撥打了急救電話。
不是說受傷就不允許被治療……而是理應存在其它的手段去癒合的,至少按照教主大人對猴子們的厭惡情緒,是很艱難去忍受被非術師這樣關照匆忙地拉走…還在夫人的照料下住了兩天。
被很嚴肅地問起時,居然雲淡風輕地回答了“夫妻吵架,夢光她很生氣地捅了我一刀吧”這樣荒誕的答案。看上去完全沒有脾氣、甚至還很享受的樣子。
一向溫和且態度尊敬的教眾也難免釋放出了不滿的情緒,這實在是太胡來了。這樣的傷口,如果拖延下去或者再刺上兩下,或許性命就會交待在這裡也說不定。
況且…什麼樣的人會在與丈夫交枕而眠的寢具隨身攜帶這樣尖銳的匕首呢?
就算夫人的精神狀態再不好、欠佳的姿態也不應該再侍奉在教主的身側了——大家統一地在會議上蹙著眉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欸?這樣啊,可是我沒有和夫人分開的想法呢,”
教主半盤著腿,帶著宿醉的困頓,額角的髮絲疏散地垂在耳側,低低地看著手裡的一本雜誌,漫不經心地應了幾句,這樣回答道。
“……不僅如此,包括您的精神也是,這兩天才出院也沒有節制的想法,縱容著夫人的胡鬧變得亂七八糟起來,聽後廊那邊的人員說您在參加會議的前十幾分鍾仍然荒唐地和夫人攪在一起,連鈴聲也沒有聽見,這樣下去……”
“你們,對我的私生活很感興趣嗎?”
他抬眼半掀,沒什麼溫度地淡笑著,目光掃過一圈,又覺得無聊地低下眼去,“也是,這個教也沒用其它的事情要做吧……無非是從教眾身上榨乾價值什麼的。”
以前……
教主、夏油傑大人他以前並不會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