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1/4 頁)
二:
我們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恍惚好像在很久以前才會這樣度過的一天。
寬容的丈夫幾乎是沒有什麼特殊的阻礙,就接受了我是位吸血鬼的事實。
他的憤怒和震驚,似乎悄然地融化在了那個孤寂的午後,倚靠著門廊和擁抱我時,從我的過去思考到我的未來。
……正常人的話,對於這種超出認知範疇內的事物一定會抱著懷疑和牴觸的態度吧?異能力、人類以外種族、完全不同社會里的生物……這些都需要一段時間來理解和接受,應該……是這樣的吧?
可是看著眼前雲淡風輕地切著牛排、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丈夫,我這樣的想法,卻產生了微妙的動搖。
還是說,丈夫其實是很輕易就會接受這些設定的人?
在這樣的歲數,依舊保持著幼稚的童真,幻想著吸血鬼與人類的愛情故事什麼的。有時候他確實有點孩子氣,並不是體現在說話和做事,而是和我的相處模式,總覺得我才是被依賴的那一方。
我沒有再想這些了,吸血鬼的用餐是徒勞的,食如嚼蠟、就算吃掉也不會被消化,以往我總是會在深夜的時候排空擁擠的胃囊,來換取餐桌上和丈夫難得的溫馨用餐時間。
這家米其林餐廳實際上很難排上隊,我有在短影片軟體上刷到很有名的博主測評,光是在這裡用餐,就會帶來十足的流量,與它的名氣相符合的,是就算是提前預定也要等上好幾個月的難得。
但我理智又視金錢為重要之物的丈夫,卻毫不猶豫地就向自己的同事購買了今晚兩人位的靠窗席位。
他似乎需要這頓充滿儀式感、可以看見東京塔的浪漫晚餐,需要一個寧靜的相對空間,需要恬靜的、打扮得體坐在對面的我。
我們在晚餐的時候,像尋常的夫婦那樣談論日常的瑣事、學生時代的回憶。
結婚的第一年是世界各地的新婚旅行,我們在還是學生的時候存了很多錢,憧憬著結婚時在有著彩繪玻璃的教堂舉行盛大的婚禮;結婚的第二年是丈夫忙碌的上升期,我會每天頭一天晚上做好便當再睡覺,他每每在辦公室開啟愛心便當,都會受到同事驚訝的喟嘆,那是我最粘人的時期。
我們結婚的第三年,丈夫的工作逐漸穩定下來,我的身體也因為藥物的有意用量次數減少而虛弱,我漸漸減少了出門的次數,就這樣緩慢地、恍惚像睡美人一般地進入了第四年。
我們聊到吸血鬼社會階層的話題,我們兩個人都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我不想談起是因為人總是不太想自我介紹是階級中的底層的,他不感興趣,則是因為在他眼裡除了我以外的吸血鬼相關都不重要。
level a有著不畏懼陽光的特權,如果能夠找來一隻純血的血族剝皮換血,我想他是不會生出任何憐憫或者把對方當成“人”來開的想法的。
我只好客套地問起丈夫工作的事,“今天和客人聊得怎麼樣?我……那樣,一定讓建人你很難堪,會不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
“五條?”他喝了一口紅酒,沒怎麼特別避諱談起他,只是平淡地道:“其實沒有,他只是想說服我換份工作。相反,從學生時代到現在……我都很尊重他。我不爽,只是因為他對你惡劣的態度和失禮的用語讓我憤怒,就算是看做他想讓我轉身就職的把戲,也不在我的忍耐範圍內。”
“欸?”我其實不是很關心工作之類的事啦,但是丈夫既然這麼說,我總是需要問一問的:“為什麼呢?是想要換成什麼方向的工作?”
他的工作在婚後逐漸複雜繁瑣,到了只要跟我談起我就會想要睡覺的程度,完全聽不懂的專業名詞和專案運作,簡單概括,大概就是幫有錢人管理他們的錢之類的事情。
如果他想要換方向、或者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