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第2/3 頁)
就像被解凍的兔子一樣手腳並用地後撤,然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顫著嘴唇說“謝、謝謝、悟、悟君”,連滾帶爬地掉著眼淚往反方向走。
那個人沒有再追上來。或許是因為友人在的關係,又或許是覺得已經沒有在這樣做的意義了,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走的時候擔驚受怕地回頭,看他們的背影,發現他們居然像舊友一樣倚著樹幹,像在敘舊。
友人居高臨下的側顏表情冷淡,看不出什麼喜怒,偶爾接上兩句話,散落著墨色長髮的男人似笑非笑地仰著頭,荒誕地吐出幾聲笑來。
“別跑遠了,夢光。我說完話了送你回去。”忽然,友人察覺到我的目光,隔著驚人的距離看過來。
我被他的話嚇得腳下一驚,連連點頭,沒走兩步,就從山坡上滾下去。摔得亂七八糟。
整個人栽在落葉上時,我恍惚聽見那個人又像自嘲又像苦笑的笑,但那樣的距離明明什麼都聽不太清的才對。我卻莫名地感受到了悲涼和苦澀。
我在這樣大的山林裡迷了路。本來來也只是在靠近神學院的一站等著友人拿東西的,誰知道這樣離學校遠得看不見影子的地方會遇到那個人呢?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隨即是一團亂麻。最後還是友人的學生找到我,他叫甲乙丙骨什麼的吧,不知道……
是個很喜歡臉紅的傢伙,或者說根本沒有女人緣,在街上見到和丈夫手拉手的我都低著頭走,有很自卑的透明感。
有幾次我請他來家裡一起吃了幾頓飯,畢竟是建人和悟君的學生,他倒是很懂禮貌,我有叫他不要拘謹,但他卻更緊張了,飯桌上吃飯時,我問他合不合口味他都受寵若驚地說了一大堆。
我覺得他是屬於沒什麼腦子的學渣一掛,或許還有什麼心理疾病。
於是我有跟友人說還是要注意學生的精神狀態比較好,誰知道友人居然說大家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幹這行都沒什麼正常人的搪塞話,我只能隨便他們怎麼教學。
但總歸來說他是第一個找到我的。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哭得傷心,怕得站都站不穩,衣服被樹枝劃得破破爛爛,它們花了我丈夫一個月的工資,我顧不得心疼。
他看到我嚇一跳,然後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地下意識後退。
我心想你這個毛頭小子懂什麼呢才幾歲就要避嫌?抓住他的衣襬,我覺得我的小腿骨頭應該是斷了,走路都一高一低的,他意識到我受傷了,很擔憂地俯下身來,左右捏捏。又很禮貌地用手帕把我被咬破的嘴唇上的血擦了。
我囫圇抹過嘴唇,對死亡的感受還心有餘悸。我說該怎麼辦?他為難片刻,只能揹著我走。
避免沉默尷尬,我們聊天。
從他坦誠的交代裡,我才知道那個人實際上是惡貫滿盈的超級大反派,殺了很多人,又想要把所有非術師的普通人都消滅,才被神學院的人聯合起來抵抗的。
我聽著,深深地把頭埋在他的背裡,不好意思,甚至覺得赧然。
又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很容易就相信了對方的話,還和這樣極端的傢伙一起喝下午茶,令人生寒,又覺得臉頰發燙,還有點什麼其它的……很複雜感情。
感受著我從後方傳來的呼吸,他也不說話了。
我問他有沒有想吃的東西,作為感謝,回來回去的時候買點晚上一起去師孃家吃飯吧,這樣諸如此類的話題,聊著聊著,我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我已經打好了石膏,坐在了回去的公交車上。準確地來說是坐在友人的腿上。他正雙手放在我的身前,下頷抵著我的肩頸,低眼看一本雜誌書。
我的腿不能接地,晚班巴士的座椅又太矮,他只能抱著我坐,當然我不信他這樣的鬼話就是了,我讓他趕緊滾,儘量禮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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