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第2/4 頁)
一整天。
法蘭絨的窗簾沉重厚實地遮蓋了從窗欞傾瀉進來的暖陽,儘管它沒有傷害性,也只是留下了一條貧瘠而可憐的縫,從中透進來一束纖細的光,照在木質地板上。
床頭有一盞溫暖而昏暗的小燈,讓人想起在夜晚汪洋大海上漂浮的船隻上的航行燈,那樣厚重的一片黑暗裡,唯一的、浮萍般的燈點。
看著這微渺的光點,出神地陷在床榻之中,攥著想要人一直埋在其中的被子,擱在下頷處,幾乎成了這座房子裡久居的人-妻的一種不太需要思考的平淡消遣。
七海建人回到家裡的時候,只有一樓臥室的這盞小燈傳遞著微弱的橙黃光源,在昏暗的客廳裡有著微妙的感覺。
…有點就像指引人的燈塔、無論暴雨如何侵襲,甚至吞沒了守夜人。但迷茫而孤寂的海岸線旁的人,只是看到便覺得溫馨和安心。
奇異的熨燙與苦澀感覺,傳播到心中。
走過被掩埋光線的客廳長廊,就像剝開黑色的線做的幕布。
緩慢的步伐,妻子在床沿抱著被子,並不顯得銳利的糖漿霞色眼眸盯著燈光,窗臺上的藍芽音響還在放著舒緩的音樂。
她像在思考問題,微微歪著頭,但如果湊近看的話,只能夠看到眼眸裡的空洞和虛無,倒映的光源反而是唯一稱得上生機的點綴,格外像失去靈魂的靜止物與藝術品。
“夢光……”他緩慢開口,站在臥室門口。
指骨抵門時,有沉悶而艱澀的鈍聲。
聽到聲音,她的瞳孔中盪開一圈淡金的浮光,花卉綻放般,像聚焦的點翠,收攏發散成霧的朦朧,聚攏成一片未打磨的金屬片。
“七……海?”
妻子的語氣從迷茫的試探、緩慢地變為淺淡的欣喜,幾乎是本能的反應,聲音很輕,“你回來了嗎。”
順著聲音的軌跡,她肉眼細微開心地轉頭,卻望向了稍有偏差的床尾,與出聲的丈夫所站立的地方有著顯眼的差距。
落在他的眼裡,見過多次,也只是細微地、不自覺地垂下眼瞼別開。
良久,他溫聲,像在表示自己在這個方位,“嗯。”
坐在床邊,遞去有著不可忽視存在感的手,緩慢地十指相握,冰冷的肌膚與溫暖的暖源貼在一起。
七海建人拇指抵著妻子的手腕,那裡有淡色、隔著薄薄皮囊而輕微鼓起的青筋,卻沒有血液再流淌,象徵著這是與他截然不同的存在。
妻子依賴地貼上來,總是蒙著朦朧的一層紗的眼眸微斂、隨意地低著,讓人想起未經打磨的寶石,罩著粗糙的霧面。
她這個時候……有點像貓,會很輕柔地蹭著臉,滑嫩冰冷的肌膚被貼著微微下陷,像質地順滑的絲織品,力度因為視覺被阻礙的關係——總是很輕。
和自己唇面相觸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輕輕舔舐,非人感的尖牙在唇齒微張的時候滑過舌尖,帶來不輕不重的癢與微痛。
依賴的感覺…
無論怎樣都會覺得可愛。
導致被貼上來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
有點……著迷的感覺。
是昨天被吸血的關係嗎?
沒有節制得太過了,白天再學校用餐的時候甚至有點恍惚……
“建人…建人……今天工作順利嗎?”妻子撤身,像小動物般將頭微偏,紫羅蘭色的睡袍微微從肩膀滑下。
“大概吧、還是那些內容。”
枯燥地回覆,輕柔地點了點頭,伸指,撩開被她咬進唇內的墨色齊肩髮絲,順勢摩挲,微微下壓,露出微張的齒面,他耐心地偏指避開她下意識地舔舐,問:“舌頭……好點了嗎?”
咬到自己舌頭的事聽起來很荒誕,但因為鬧得太過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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