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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怕是要讓溫少爺失望，她並未跟來。&rdo;朱信之回。

溫宿又一個躬身：&ldo;是，屬下知道王妃是女孩兒，不適合到軍營來，屬下是說，屬下能否到提督府去拜訪王妃？&rdo;

&ldo;不是，她沒來箕陵……&rdo;朱信之正要拒絕，忽覺舌頭僵硬了一般，萬千感受湧上心頭，讓他的話停頓了好一會兒，他突地往前一步：&ldo;你在箕陵見到她了？&rdo;

&ldo;是，昨兒隨著嚴峻去巡城，在城東見到王妃了。&rdo;溫宿心中奇怪，但還是說：&ldo;因當時有要務在身不方便敘話，我便走了。又想著王妃是女眷，屬下一個外男不應私下見面留人口舌，故而特意來請示王爺，莫非，我做得不對？&rdo;

&ldo;不，很對，太對了！&rdo;朱信之一掃連日來的頹然，幾乎高興得跳起來。

他再顧不得同溫宿說話，立即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長天說：&ldo;她來了箕陵城，就在城東一帶，我們去找她。&rdo;

&ldo;城東也大，我們怎麼找？&rdo;長天問。

朱信之頓了頓，轉身往紀迎初的帳篷走去：&ldo;旁人不知道，她來了箕陵城，一定會第一個去找紀迎初，我太大意了。&rdo;

……

西北早寒，九月末時便開始飄雪，天一亮起來便迷濛了一層白色，此時已是中午，吃過午飯後，天又開始簌簌的落雪。朱信之信步走在箕陵城的街頭，一路穿過城中，來到城東。穿過一套深深的巷子，眼前便是一間不太起眼的四合院，此時院門敞開，依稀聽到裡面有狗吠聲傳來，還有孩子咯咯的笑聲以及老婆子緊張的呼喊：&ldo;小少爺，小少爺，您慢點！仔細別摔了！&rdo;

&ldo;讓烏子兒跑跑也好，剛好起來，得出出汗。&rdo;隨後，有個女聲笑著接了話頭。

朱信之聽見這聲音，便覺得腳下生根了一般，一步都動不得了。

是她！

真的是她！

不是他每日裡的夢，也不是他的幻聽，她就在牆的另一面，只要他跨過這道門，就能看見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他不敢。

&ldo;就怕過了風，又病倒了。&rdo;跟她說話的老婦人嘆氣。

她又笑：&ldo;男孩子哪有那麼嬌氣，我小的時候這種天氣光腳在雪地裡跑也沒事的。烏子兒，來，到阿姐身邊來。&rdo;

緊接著又有一個柔和的女聲說：&ldo;阿謝，你也歇歇，馬不停蹄往這邊趕，還得顧著我和母親，你一路也累壞了，前天睡了一整天都沒緩過來，昨兒又折騰著要去拜訪老先生，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你不在意，我可得替你看著。這要生養的女人是半點都累不得的，你仔細些。&rdo;

&ldo;好。我知道了。你別光顧著囉嗦我，我聽著門口有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紀將軍，你替我去瞅瞅，他若來了，就讓他記得給我帶些凍果酥來。&rdo;她很滿足的嘆息：&ldo;我好想吃。&rdo;

隔著一道門，聽著那恍如隔世的聲音，朱信之忍不住心底一陣顫慄，他想飛奔進這小院子裡，可又擔心一旦他出現，那人又會跑的沒影兒了。

他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走出東街，便瞧見街頭有人在賣凍果酥。這是西北的特色美食，將夏天存著的果子切成小塊兒，用藕粉熬成粥後，將果子放進去，然後拿到外面凍成膠狀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兒的，吃起來綿軟可口又有果子的香甜，從前她就很愛很愛。

朱信之立即上前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