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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秀也是一般,望著她切齒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然而無暇思考,兩人急急對視一眼,在親衛的掩護下倉皇向內殿奔去。
太興宮中主宮殿之下皆有出宮密道,若是及時趕到,還有機會逃出宮去。狡兔三窟,這條後路高後早已安排妥當,只是希望自己永遠也用不到,然而到了如今這般危急的時刻,這點打算便成了救命的稻草。
只是不待她與李延秀不過奔出十丈,便被寒芒森然的刀劍攔在身前,兩人皆被擒獲。
李延秀被牢牢按在地上,他掙扎著抬眸,發覺自己正被壓在一雙纖塵不染的長靴之下,李容淵居高臨下望著神情狼狽的他,淡淡道:「六兄這是要去何處?」
說這話時,李容淵神情淡然,如一切皆在掌控之中,李延秀從未曾將這個庶弟放在眼中,此時見竟是他,心中憤恨,不禁高聲道:「高昌賤種,現在得意還早了些。」
他猶自寄希望於高嵩帶人反攻,然而隨著一聲重響落下,一具屍首被拋至身前,那人似死前從高處墜落,鮮血橫流,胸前貫穿一支箭羽,令整個身體如同被釘在地下。
正是高嵩,顯然早已死於非命。
李延秀心下發涼,匍匐在李容淵的長靴下,頓時冷汗淋漓,此時仰望面色沉靜如水的那人,似有極大的威懾力頃刻將他籠罩,李延秀一下軟了脊背,再也抬不起頭來。
李容淵輕聲道:「六兄可是要找他。」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延秀如墜九丈冰窟,原本囂張的氣焰消失無蹤,想到自己方才所為,他瑟瑟發起抖來,伏在李容淵身下,叩首不止。
望見李延秀這般情態,高後怔怔落下淚來,握住身前的長刃壓向頸側道:」今日之事皆是我一人所為,六郎俱不知情,你殺了我抵罪罷。」
李延秀失了筋骨的脊背僵硬了一瞬,然而只是低著頭,卻不發一言。見李容淵的神情沒有一絲鬆動,高後連滾帶爬到李容淵身旁,抱住他的挺直的雙腿泣道:「有仇有怨皆衝著我一人來,放過六郎罷。」
李承平已被鬆綁,望見高後跪地求饒憤然道:「切不可聽這她胡言,若不斬草除根,只怕遺患萬年」
李承平早已看不慣李延秀許久,怕李容淵一時心軟,抽出佩劍便上前去,李延秀躲閃不及,被他一劍戳進心窩,頓時臉色慘白,鮮血狂湧,不及捂住傷口便軟倒了下去。
高後悽厲地慘叫一聲,撲在李承平身上,卻被狠狠踹在一旁。李承平的臉上染滿了李延秀的鮮血,顯得陰森而詭譎。
李承平收了劍,唾了一口血沫,望著李容淵道:「幸得今日你來的及時,不然孤便遭了這賤人的毒手,說罷,孤該賞你些什麼好?」
說完又大馬金刀地轉身,指著幾欲瘋癲的高後與呆呆縮在殿中一角的永仙,向領羽林軍入殿的張統領吩咐道:「將這賤女人與她生的賤種都拖出去斬了。」
說罷又走上御榻,望著珠玉之後一點聲息也無的景雲帝,狂喜道:「自三歲為儲,足足等了二十七年,終於等到這一天。」說罷將景雲帝的身體掃開,大馬金刀坐在御榻之上,向下睥睨。
以往在李容淵面前,李成平承平慣常發號施令,他從欣喜若狂中平復下來,望見李容淵絲毫不為所動,張統領也沒有一點聽令的樣子。不禁蹙眉道:「還不跪下接旨。」
李容淵緩緩走到永仙身前,見她如同失了魂魄的偶人,一動不動,將她抱起,交與身邊的宮人。張統領在李容淵身邊單膝而跪,只聽他淡淡道:「將長秋殿中所有人收押,搜查宮中各殿,肅清高氏餘黨前,不許任何人離宮。
這將他視若無物的態度令李承平兩道劍眉倒豎,居高臨下冷道:「如今朕為君,你為臣,何以不跪。」
李容淵聞言蹙眉望了他一眼,李承平大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