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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霍清越在想什麼呢?
父親去世,母親改嫁,一起生活的爺爺也離開了,他會不會覺得很孤單?從此以後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相隔兩代的人聊到了日落黃昏。
桌下的易拉罐空了五六瓶。
聞溪從來沒有一次喝這麼多的啤酒,哪怕度數低,他也暈暈乎乎的了。
楊爺爺的酒量真不是蓋的,喝了得有幾兩,除了臉有點兒泛紅,說起話來仍頭頭是道,很有邏輯,一點兒也不磕巴。
「小嗚,我們回家。」
聞溪站起身,彎腰去找貓,發現它正趴在楊爺爺曬的紅辣椒上睡覺。
它也不嫌硌得慌。
跌跌撞撞走過去,聞溪跟打醉拳似的,楊爺爺都忍不住要鄙視他了。
「你這酒量不行啊!還是得練。」
「練也沒用,天生就這樣。」
聞溪把貓抱起來,「我們回去了。」
他對楊爺爺揮揮手,楊爺爺真怕他摔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就這幾步。」
聞溪剛說完,腦袋撞牆上了。
楊爺爺皺下眉頭,趕緊給霍清越打電話,問他啥時候回來,告訴他聞溪喝醉了。
霍清越接到電話後就回家了。
他一進門就看見聞溪抱著小嗚坐在屋簷下,手裡拿著個剃毛機,在給小嗚刮毛。
眼睜睜看著貓背上禿了一大塊,霍清越心想他還是來晚一步,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去,把貓給抱了過來。
「你還我!」
聞溪的眼睛睜得溜溜圓,瞪著霍清越。
咦——
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的頭髮怎麼又變黑啦?」他奇怪地眨巴眨巴眼,喝醉說話都變可愛了,「銀灰色的頭髮嘞?」
「我染的一次性的。」
霍清越這話說完,就看見聞溪委屈地癟了癟嘴巴,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我還是喜歡你銀灰色的頭髮。」聞溪很失望地看著他,「這樣不好看。」
有了對比之後竟慘遭嫌棄。
霍清越擰起眉心,耐心解釋:「我去公司,不能頂著那麼另類的發色。」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染髮。」
聞溪站起來,雙臂勾上他的脖子,「我要看藍色的!」
「………好。」霍清越低下頭要親他。
聞溪躲開,「你染了發才能親我。」
「那你是想讓我現在去染?」
「你今晚非要親嗎?」聞溪順勢反問回去。
他的話沒頭沒尾的,還挺有邏輯,讓人無法反駁。
霍清越把聞溪的反常表現歸結為他喝醉了。
等明天一覺醒來,可能他說了什麼自己都忘了。
「以後少喝點酒吧。」
「這跟我讓你染髮有什麼關係?」
「………」霍清越再次語塞。
「你聽一位哲學家說過嗎?看過一個人最好的樣子,就無法忍受他變差了。」聞溪摸摸他的臉,「你還是別要黑頭髮了。」
「這是哪位哲學家說的?」
「我本人。」
霍清越感覺很棘手,老婆怎麼不愛他本來的樣子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正要沮喪,忽然聞溪的腦袋扎進了他的胸膛,「霍清越,你不要難過,以後有我陪著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抱他抱得很緊,好像是生怕他感受不到那股力量。
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怎麼又說起這個了?
霍清越的眼底閃過笑意,拍拍聞溪後腦勺,「我不難過。」
「我知道你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