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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不解,我既然精通醫理何以中毒?」善水自嘲一笑,「我自幼便隨亡母習醫,只都在私底下。蓋因世人都以醫者為賤業難登大雅之堂,尤其亡母乃百夷族人,百夷族雖然早已歸順朝廷,可偏見難消,外人總覺得蠻夷詭譎,所謂醫術皆是巫蠱邪術。」
覃正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
「其實我早知道藥有貓膩,只我萬念俱灰生無可戀,便聽之任之。直到夢見亡母才驟然驚醒,我雖被父棄卻還有母憐,豈能自尋短見令亡母泉下難安。」
覃正看著善水,總覺得『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用在她身上實在違和,其實這種違和感打一照面就湧現,觀察至今,越發明顯卻難以形容。
善水靜靜回望,目光坦蕩。
覃正忽然一嘆:「你所求堪稱大逆不道,本官實在無能為力,不過若你的秘方確實有效,本官可以進宮面聖,在聖人面前為你討一分恩典,讓陸侯爺不能為難你。」
善水心知直接斷絕父女關係太驚世駭俗,她就是漫天要價好就地還錢,於是苦苦一笑:「是我異想天開了,若可以的話,大人便為我求一張度牒吧。」
有了度牒才能出家,而必須徵得父母同意才能向官府申請度牒,寺廟方敢接收。
覃正愣了愣,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出家後便是方外之人,自然也就和陸霆沒有關係了,只怕她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此女膽大妄為偏又算無遺策,覃正不禁為陸謝兩家捏一把冷汗,他們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第9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9
善水留在了順天府,以配合調查之名,謝夫人的案件一時半會兒還結不了。
陸霆明知這是藉口卻無可奈何,覃正這廝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謝尚書。」善水叫住準備離開的謝尚書。
謝尚書警惕看過去,之前是自己看走了眼,把老虎當成了病貓,以至於釀下苦果。現如今,他哪裡敢再小瞧這個前兒媳。
善水似笑非笑瞥一眼謝夫人:「既已義絕,還勞煩謝尚書將我的嫁妝歸還。」
「這是自然。」他們謝家還沒到下作到侵吞兒媳婦嫁妝的地步,話說剛落,謝尚書無意間瞥神色不自然的謝夫人,心裡咯噔一響,莫非這蠢婦動了陸氏的嫁妝?
謝夫人還真的動了,陸嘉寧一關就是三年,嫁妝也就無人打理了三年,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年百夷族老族長生怕女兒被瞧不起,準備了十里紅妝,一箱箱抬進陸家的翡翠玉石差點閃瞎全京城人的眼。臨終前段氏把嫁妝一分為二留給子女,陸嘉寧那份自然帶進了謝家。那麼一大筆財富擺在眼前,唾手便可得,一年兩來,謝夫人哪裡忍得住。
若不是休妻只會落個無情無義的名聲,謝尚書真的想休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竟然如此淺薄愚蠢。
謝尚書運了運氣:「我回去便清點,有折損的會盡數補上,收拾好後是送到順天府?」
「我會將其中的亡母遺物列一張單子,剩下的都是陸家之物,返還陸家即可。亡母遺物則送到順天府,請覃大人代我捐給慈幼堂。」善水嘆道,「權當為亡母祈福,願她來生得遇良人,壽終正寢。」還有陸嘉寧。
面對善水的夾槍帶棍,陸霆的臉潑了墨一般黑:「不必,全部送到順天府讓覃大人處理便是。」他要是不捐出去,對比之下,陸家少不得被口誅筆伐。
善水嘴角一翹,算他識趣,若讓陸嘉寧的嫁妝落到陳錦書手上,她可咽不下這口惡氣。
覃正欣然應允,無依無靠卻坐擁巨額財富,猶如三歲小兒抱金過鬧市,是禍不是福,難得她年紀輕輕就有這份通透。掃一眼丟掉西瓜拾芝麻的謝允禮和陸霆,覃正暗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