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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中帶澀的味道翻湧而上,姜寧靈勉強嚥下最後一口藥汁,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唇邊就被遞了一枚蜜棗。
軟糯的香甜在口中瀰漫開來,將那苦澀沖淡了去,姜寧靈總算緩過來了些許,又就著若竹遞到唇邊的茶盞飲了幾口,好容易才將舌尖那又苦又澀的感覺壓了下去。
用過午膳後,姜寧靈睏意上湧,索性進了屋內打個盹兒。
如今這後宮之內既無太后也無太妃,論輩分,姜寧靈最大;論地位,還是姜寧靈最大,除了穆淮,她便沒什麼好顧忌的。
且這□□的,想來穆淮也不會將這好時光浪費在勤政殿以外的地方,姜寧靈便踏踏實實地睡下了。
她昨兒夜裡本來就睡得極不安穩,原本想著既然累極,那這會兒總能好生歇上一會兒,可沒想到在柔軟的錦被中翻來覆去許久,卻仍是睡不著。
明明累極卻又不得安睡,姜寧靈心中不自覺升起一股燥意,愈發難以入眠了。
原來自個兒還是個認床的。
姜寧靈閉著眼,在心中想道,待起身後,定要讓人去太醫院開兩張安睡的方子來。
想過來想過去,倒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只是仍睡得極不安穩,夢境一個接一個,卻又都迷迷濛蒙看不清晰。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忽地又響起若竹的聲音,姜寧靈困極,含糊地哼了一聲,示意若竹莫要打擾。
誰知若竹仍輕輕晃著她,似是不將她喚醒便不罷休。
姜寧靈費力撐開眼皮,話語間帶著濃重地睡意;「何事?」
若竹滿臉擔憂,捧著一面銅鏡讓她看:「娘娘,您這兒怎麼紅紅的,可是起疹子了?」
姜寧靈費力掀著眼皮,看清銅鏡中自個兒脖頸上那不大明顯的幾個紅點,並不十分在意。
「這不是早上起來便有的?」
昨夜裡穆淮並算不得多溫柔,留下幾個印子也不稀奇。
若竹搖了搖頭,篤定道:「您清早起身時,是沒有這個的。」
說著,還捧起姜寧靈垂在錦被外邊兒的手,一面將袖子往上捲去,一面擔憂道:「快讓奴婢看看,旁的地方還有沒有?」
若竹剛說完這句話便頓住了。
姜寧靈白嫩纖細的小臂上,星星點點地泛出了幾抹紅。
姜寧靈這會兒也意識到事情有些許不對,撐起身子將中衣下擺撩開一截,果然不出所料,在那光滑平坦的肌膚之上,也泛出了一點一點的紅。
方才那點瞌睡這會兒也鬧得沒有了,姜寧靈放下衣擺,對若竹道:「去請太醫。」
若竹應了一聲,忙提著裙擺向外跑。
這紅點不癢也不疼,若非若竹看見了,姜寧靈是半點兒也覺查不出。
這會兒她掀著袖口看了半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便不看了,起身披了件衣裳,等著太醫過來瞧。
太醫很快便領著藥箱過來了,卻不是方才送避子湯的那一個,來的路上已聽若竹說了大致狀況,進來後先行了禮,而後立刻便給姜寧靈診脈。
診脈診了半晌,太醫鬍鬚都揪掉幾根,看得若竹焦心不已,生怕太醫一開口便是什麼重病。
陳太醫揪著鬍子,又問了姜寧靈幾個問題,待問到可有用了什麼不尋常的吃食、碰了不尋常的物件兒時,姜寧靈想了想,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太醫是說,本宮這是吃岔了東西而導致的?」
陳太醫點點頭道:「有些人摘了桃花,身上便會起桃花蘚,有些人用了河中新鮮的魚蝦,夜裡便會腹痛難忍,依下官看,娘娘也是如此。」
「可需要找出究竟是碰不得哪一樣吃食,從而對症下藥?」
她今日裡並未用過什麼未曾吃過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