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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風瑜拾起夜明珠髮釵放回袖籠時,少女吃力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望著他道:“這,這是在哪兒?”溫風瑜搖搖頭,無奈道:“原來姑娘你也不清楚啊。”
少女這才注意到自己依偎在對方胸口,既羞又怒,一巴掌揮向溫風瑜的左臉,叱道:“你是誰?敢佔我便宜?!”
她的聲音如銀針劃帛般尖銳,他顧不上耳膜刺痛,適時擋下她揮來的手臂,有些抓狂道:“喂,你別狗咬呂洞賓啊!本、本少爺一向潔身自好,能對你動什麼手腳?”
少女捂著後腦怔了怔,忙背過身檢查起自己的衣衫,見沒有異樣,才舒緩一口氣。她恨恨道:“本……姑娘本來在密道里尋人,突然被一個黑影撞倒,難道不是你將我砸暈的?”
溫風瑜頓感頭皮發麻,好言相求道:“姑娘,你我都不慎在這鬼地方受了傷,當務之急是想一想如何尋路逃生吧。”
少女掂量他的話,拾起髮簪簡單挽了一個髮髻,再繫緊網巾,沉聲道:“嗯,就依你所言。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也是來尋寶的?”溫風瑜遲疑不語。
“不想說真名就算了,反正我看你冒冒失失的,就叫你阿冒如何?”少女撲閃著密羽般的睫毛,脆生生道,“你叫我阿樂吧,快樂的樂。就這麼定啦,一起探路吧。”爽快的話語,令溫風瑜聽得瞠目結舌。
阿樂又問:“你有同伴嗎?”溫風瑜如實道:“還有三人,不過除了我之外,另一人也墜下暗道不見了。你的同伴呢?”阿樂懊惱道:“唉,我半途丟了一件寶圖,急忙回找,並讓同伴在岔路口等我,沒想到腳下一失足,順著暗道滾落這裡。”
溫風瑜拾起不遠處已摔損的琉璃燈,雖然燈殼已碎,幸好燈盞可以提起,蠟燭也未斷。他持燈回到方才所滑落處,藉助泥壁,點足向上躍了六七尺,同時伸手朝壁頂用力拍打,但壁頂如銅牆鐵壁一般紋絲不動。試了五六次,仍以失敗告終,他只得喘氣滑回洞底。
二人唯有往前行走。溫風瑜瞥見地上散落著隨他一起落下的金石珠玉,忙俯身撿起它們,一一揣進袖口,少女瞧了瞧,聳肩譏誚道:“你真的是尋寶的嗎?你撿的這些都是誘人入陷阱的劣質品,帶了只會徒增重量,不用這樣樂此不疲。”
溫風瑜聽她出言諷刺,搖頭反駁:“劣質品也可以變廢為寶,本公子拾取它們自有妙用。”少女輕哼了一聲:“那我拭目以待。”
兩人不再鬥嘴,提著明滅變換的燈盞繼續往裡道徐行。為防觸發機關,他們一路上不停地採用投金石珠玉問路的方法——這便是溫風瑜所謂的妙計。
道口盡頭是一個兩丈深的井道,二人乘坐牆邊帶有滑輪的無蓋木箱自行縋下。
悶悶的滾輪聲後,溫風瑜與阿樂提著破燈,踏上一條昏暗彎曲的石道。走了二十七八步後,他們在一個較寬的甬道里發現面前地面的板磚凌亂翹起,磚面上還散落著鏽跡斑斑的鐵箭。
兩人繼續往前投石問路,均聞到一股腥臭味漸行漸濃,令人驚詫的是,前方霍然躺有兩具白森森的骷髏!
靠牆的一具白骨儲存完好,尚裹著破爛成條的衣衫,只是腿骨上插著一支短鐵箭;另一具除了頭骨和胸骨無損外,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卡在心臟部位的肋骨處,其餘部位骨頭支離破碎地散落在地。那具完好白骨的手骨上掛著一隻銀鐲,且盆骨較大,似乎死者生前是一個女人。
溫風瑜擰眉推測說:“這兩人大概是多年前誤入此處的尋寶人,由於中了機關而困於此地,其中一人被另一人殺死後啖屍,剩下的一個因腿傷難以挪動,最後活活餓死……”
聽到這裡,阿樂忍不住打斷道:“真噁心!”
溫風瑜鄭重道:“我可不願食人肉和被人食,更不想死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想尋活路,你我必須相互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