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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教導員猶豫。

小碾子：&ldo;有一個跑了，我甘願加刑！&rdo;

魏教導員看著小碾子：&ldo;姜師長……&rdo;

小碾子：&ldo;快去！&rdo;

魏教導員跑開。

滂沱大雨之中，站著一二百犯人。金達萊也在五六個女犯之中。

小碾子站在隊前，激昂地講著：&ldo;……現在，不管你們是什麼原因進的這裡，和我一樣成了犯人，但是，我們昨天曾是軍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宗旨忘了沒有？&rdo;

眾人吼道：&ldo;沒有！&rdo;

小碾子：&ldo;是什麼？&rdo;

眾人更大聲地吼：&ldo;為人民服務！&rdo;

小碾子：&ldo;都聽著，現在山洪隨時可能暴發，泥石流隨時可能埋沒山下的整個村子。現在你們不是罪犯，你們重新是解放軍中的一員，我命令，全體下山，搶救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疏散任務完成後，自動歸監。聽清了沒有？！&rdo;

眾人吼道：&ldo;聽清了！&rdo;

小碾子：&ldo;出發！&rdo;

監門大開。犯人和管理人員裹在一起，衝出門……衝下山……

大雨，山洪，泥石流滾如猛龍。

陽臺上，姜佑生一人坐在輪椅裡，凝望著大雨。

雨過天晴。山清水秀。大地無音。

突然之間，炸出一個軍人淒切的喊聲：&ldo;姜師長‐‐你在哪兒‐‐&rdo;

山谷回鳴。這聲音拖得很長很長……

鹿兒的辦公室，電話驟響。

&ldo;我是賀子答……&rdo;鹿兒接聽，面孔愈來愈嚴肅：&ldo;什麼……我馬上通知謝盼盼一起走……再說一遍……只讓我和田解放兩個人去……好吧！&rdo;鹿兒摔下電話，抓起軍帽衝出門。

監獄醫院。

小碾子頭上、身上到處是紗布。

監獄鐵門開啟，一輛&ldo;二一三&rdo;吉普駛入。魏教導員與一軍醫迎來。車停，鹿兒與大碾子跳下。

大碾子急火火地問：&ldo;怎麼回事？！&rdo;

魏教導員：&ldo;先看人吧。&rdo;

軍醫：&ldo;現在靠強心針撐著。&rdo;

病房門開，鹿兒與大碾子急奔床邊。

小碾子緩緩地睜開雙眼，艱難地笑了一下，沙啞地說道：&ldo;我發過誓，決不在監獄見盼盼和小娥，只好就委屈你們兩個了。&rdo;

鹿兒：&ldo;小碾子……&rdo;

小碾子：&ldo;今天沒有用的話都別說，給我多留點兒時間，我有優先發言權，因為，我快走了。&rdo;

&ldo;你要是走了，你就是混蛋！&rdo;大碾子高聲罵道。

小碾子笑笑，問道：&ldo;演習怎麼樣？&rdo;

鹿兒：&ldo;非常成功。&rdo;

小碾子：&ldo;我的師，是誰指揮的？&rdo;

鹿兒：&ldo;趙參謀長。你的師很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