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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何嵐氳，你醒醒吧!&rdo;他沖她厲聲道，&ldo;他不揭發不是因為對你有感情，而是因為他是個好人，不會落井下石出賣朋友。&rdo;

何嵐氳被他震得愣在當場。她第一次見嶽凌霆如此失態，用這種嚴厲森冷的語氣和目光怒斥譴責她。

她動了動嘴唇，卻無法開口成言。

嶽凌霆轉過去背對她，面朝太陽站了許久。他的背影讓她想到一個人，他的前世，名字裡也有&ldo;霆&rdo;，每次她見他幾乎都是背影，如萬年青松般挺拔堅定。

但是現在，那背影肩膀也耷拉下去，彷彿疲憊不堪負荷。

他的語聲也沙啞倦怠：&ldo;我累了。&rdo;

何嵐氳仰起頭。

&ldo;過了這麼久還是這樣，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轍，這種輪迴往復原地踏步的死迴圈，我厭倦了。&rdo;他說，&ldo;我總是期望你可以放手，但是論頑固偏執死心眼，我又比你好多少呢?憑什麼要求你先放棄?&rdo;

他背對著她，聲音傳過來便帶上幾分飄忽晦澀。

&ldo;如果這個迴圈一定要一個人率先退出來打破，那就從我開始吧。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rdo;

何嵐氳覺得不對，不是這樣，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應該哪樣，嗓子裡乾澀發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仰頭望著他逆光的背影。

初升的朝陽太過刺目，他迎著陽光閉上眼。

&ldo;何嵐氳，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rdo;

第49章

嶽凌霆走了。

兩人又往南步行了一公里多，找到了柏油公路。他叫了兩個人開車過來, 接他的那輛車先到, 司機是個何嵐氳沒見過的精幹中年人。他丟下一瓶水和一包餅乾, 說：&ldo;哈維還有十分鐘就到, 你跟他走聽他安排。&rdo;居然就把她留在公路邊自己先離開了。

這十分鐘對何嵐氳來說簡直度秒如年。她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路邊，路的兩端都看不到盡頭, 草原更是一望無際, 荒無人煙, 唯一陪伴她的只有身邊生鏽的路牌。

她驀然生出一股幼稚而矯情的念頭，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十分鐘後哈維準時趕到，開的是一輛敞篷吉普, 見她獨自站在路邊，停在她面前問：&ldo;嶽先生呢?&rdo;

何嵐氳回答：&ldo;剛才有人開車來把他接走了。&rdo;

哈維看她臉色不對，打個哈哈：&ldo;是老烏吧?他那邊有急事, 等著嶽先生趕回去處理, 都沒等我就自己先急吼吼地出發了。&rdo;

他下車繞過來給她開門，見她嘴唇乾裂氣色疲憊, 問：&ldo;您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車上有水和食物。&rdo;

說完他就發現何嵐氳腳邊草地上放著一瓶水和餅乾, 包裝和他車上的一模一樣, 原封不動拆都沒拆, 他就不敢再多話了。

何嵐氳確實又餓又渴, 上車後勉強逼自己吃了一點，問哈維：&ldo;接下來我們去哪兒?&rdo;

哈維說：&ldo;我直接送您去機場，估計申請下午就能批下來, 爭取今晚就送您走。&rdo;

她不瞭解私人飛機的飛行手續，不過當天起意當天就能走，有這麼方便嗎?&ldo;我以為得提前很久申請。&rdo;

&ldo;飛機託管在航空公司，國際航線只有固定的一條，只需向機場申請起降即可。正常是要五天的，不過為了您的安全，我一定今天搞定。&rdo;

何嵐氳心中一動：&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