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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詢問具體情況。

媽媽說，舅舅見那人找來，非常氣憤，千般萬般驅趕他，他就是不走。爺爺本來就不願答理這些事了，雖然不驅趕他，但也不見他。後來舅舅恐嚇那人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他的頭，那人就耍賴了，一屁股坐在門外，裝模作樣地哭號，引得其他人來圍觀。爺爺只好出來解圍。

&ldo;遇到這樣無賴的人真沒辦法。&rdo;爸爸在一旁插嘴道。

媽媽說，爺爺告訴那人，要讓那條狗咬回來並不難，只要找到被他吃剩的狗骨頭，從上頜和下頜各掰一顆狗牙，然後對準它生前咬過的傷口，用狗牙照著原來的痕跡再次將傷口劃開，要見血才好。

我終於理解爺爺說&ldo;你只有讓它再咬回來&rdo;的意思了。

爸爸不屑道：&ldo;這樣就能讓他把身上那麼多的疙瘩治好?我才不信。依我看，你爺爺是怕那人糾纏到過年，胡亂編個謊言來敷衍他。讓狗咬回來，這就算讓它咬回來?&rdo;

媽媽說，那人千聲謝萬聲謝，總算是走了。

&ldo;那能起作用嗎?&rdo;我也不太相信。

媽媽說，我們也問了你爺爺。

&ldo;他怎麼說?&rdo;

&ldo;你爺爺態度不明，只是淡淡地說，要自己用狗牙將癒合的傷口再次劃開，還要見血，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還有，狗骨頭不一定找得到。&rdo;

說到這裡，媽媽不自覺說起二奶奶家的狗是多麼多麼乖，又說起二奶奶以前是多麼多麼苦。二奶奶為了送兒子讀大學，到處借債，什麼都要省吃儉用。兒子大學畢業後沒有好工作，二奶奶又日日夜夜操心。終於兒子在外漸漸好轉了吧，她的眼睛又看不清東西了。

媽媽一說起這類事情就停不住。

好在這時候一個人進來了。我還沒來得及轉頭看她，她就說：&ldo;亮啊，你這次回來可要好好陪陪你爺爺啊。他的日子不多啦。&rdo;

聽聲音就知道，來者是二奶奶的兒媳，我叫她做&ldo;瑋姨&rdo;。瑋姨是媽媽的孃家人，正是媽媽做媒介紹她嫁給二奶奶兒子的。因為這層關係，她跟我媽關係非比一般，說話直來直去，從不遮遮掩掩。

媽媽見她來，忙邀她坐下，又去給她泡茶。

&ldo;要是茶葉茶，我就不喝了。有糖水茶的話就給我來一盅。&rdo;她一面說一面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ldo;你注意到你爺爺家門前那棵棗樹沒有?你小時候多半時候待在畫眉，我讀中專之前也經常去你爺爺家，我記得那棵棗樹呢。&rdo;

她曾經讀過醫科中專。那時候中專非常吃香，並且包分配工作，她家裡為此還大宴賓客。我小時候跟著爺爺去參加過她的升學宴。

&ldo;注意到了啊。樹老了。&rdo;我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因為炎爹的話，我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精神一振。

&ldo;那不是一棵普通的樹。&rdo;她說道。

&ldo;嗯?不是普通的樹?&rdo;我驚訝道。我陪伴爺爺那麼多年，從沒發現它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ldo;要說到這件事，恐怕你媽媽知道得都不如我多。你爺爺那棵棗樹，可有來歷了。&rdo;瑋姨說道。

&ldo;一棵棗樹能有什麼來歷?&rdo;

&ldo;我還是聽我爸說的。大概一百二十多年前，畫眉村有個大戶人家生了一個小孩子，這個小孩子剛出生就生命垂危，剛從母體出來的時候一聲都不哭，接生婆還以為孩子是死的。孩子的父母見孩子這樣，認為養不了多久，就想遺棄。後來遇到一個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