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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搖頭道：&ldo;別的都還好。自從他娶了那個遠地方的媳婦之後，經常買魚。買了之後卻不吃，堆放在屋後面，弄得半個屋場都是腥臭味。&rdo;

&ldo;這又是為什麼?&rdo;我迷惑不解。

媽媽撇嘴道：&ldo;有人說呀，九坨的媳婦有個怪癖，天天要喝生魚血。九坨怕別人知道了笑話他，就將放了血的魚都丟在屋後。&rdo;

我立即想起艾爹說曾經在路燈下見過新娘的話來。

&ldo;生魚血也敢喝?她不怕腥嗎?&rdo;我問道。

媽媽搖頭：&ldo;這我就不知道了。你……&rdo;

媽媽看見了我手上的血液。

我忙擺手道：&ldo;沒事的。在北京的時候經常流，都習慣了。&rdo;

媽媽慌忙接了冷水在我後脖子上拍，冰涼的水流到我的衣服裡，反而弄得我更加不舒服。拍了一會兒不見效果，媽媽又去找縫紉線，說是要勒住我的食指。

縫紉線在我手指上繞了十多圈，勒得手指肚發紫，她這才放下心。

我想起小時候在田地裡流鼻血，爺爺用他厚厚的指甲拼命地掐著我的食指，疼得我齜牙咧嘴哇哇大叫。

&ldo;我今天要去畫眉一趟。&rdo;我說道。

&ldo;去看爺爺?&rdo;媽媽托起我的下巴，讓我仰起頭。我在書上看過，流鼻血的時候不要仰頭止血，這樣只會適得其反。但是我沒有抗拒媽媽的指示。

&ldo;嗯。&rdo;每次從遠地回來，我放下行李就會迫不及待去畫眉看爺爺。昨天坐火車太累，頭一次打破慣例。

&ldo;早去早回。奶奶不在了，沒人給你做飯。房子也破破爛爛了，沒地方給你住。&rdo;媽媽拍了拍我的衣服。其實我身上沒有一點兒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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