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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人的魂?&rdo;

&ldo;咬傷人的魂算什麼!狗還咬呂洞賓呢!那呂洞賓是什麼人物?他那肉身都羽化了，只剩一團精魂了，你咬得到?但狗能咬到!因為狗本身就是陰鬼體質。他的魂受了傷，收斂不住，所以變成現在這樣。&rdo;老婆婆的表情誇張而又虔誠。

她說狗是陰鬼體質，這點和爺爺之前說的&ldo;半陰半陽&rdo;倒是有幾分相像。

末了，她嘆一聲，對媽媽說：&ldo;哎，可惜你爹不出來幫忙。不然袁娭毑的狗不至於被他們打死，九坨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了。&rdo;

我不贊同她的話，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不好發表異議。媽媽也沉默以對。

&ldo;話可不能這麼說。&rdo;背後一個聲音響起。

我轉過頭來，看見一個和藹的老頭，光頭，眉毛很長，腳下穿著一雙黑色深筒防水鞋。他應該是剛從水田裡勞作回來。

媽媽拉我的衣袖：&ldo;快叫艾爹。艾爹，這是我兒子，長年在外，屋裡的人不認得幾個。&rdo;

我喊了一聲：&ldo;艾爹。&rdo;

艾爹微笑示意。他一走近來，我就聞到久違的最原始的泥土氣息。現在的人懶了，插秧的少了，拋秧的多了;下田除草的少了，岸邊噴藥的多了;施農家肥的少了，撒化肥的多了;用牛耕田的少了，用機器耕田的多了。特別是城市裡，水泥將人跟泥分隔開來。生我們養我們的泥土，離我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只有很少的老人保持著最初的生活方式，已經熟悉了泥土的他們，一旦離開就會生出許多莫名其妙的病痛，如一株離了泥土滋養的植物。

村裡有幾個老人因為兒孫發了財，被接到城市裡去享清福，可都是過不了一段時間就被送了回來，形容枯槁，走幾步路都喘氣不止。當他們再次扛起鋤頭，在水田裡踩上一圈，人便立即重新鮮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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