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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雲帝得知詳情便下了聖旨,意為暫留準備返回的西平王數日,表面以兄弟再續情誼為由,實則已下了密令不準西平王出京,城外更加派禁軍嚴守西屬鐵騎,打定主意一心徹查此事,趁機定其罪,收其地。
且說在宮中頗有眼線,亦有能力差遣費忠仁的蘭貴人,得知此事便即刻告知了景太妃、德兮夫人。蘭貴人不算聰明,卻有分與生俱來的警惕本能,遂一時弄不清利害關係卻可及時判斷情勢,德兮夫人、景太妃都是她的靠山,是她腹中孩兒的寄託,亦是她要為奚浩帝報仇的開路先鋒,蘭貴人自是宮中最不願見到奚雲帝羽翼漸豐的人。
德兮夫人琢磨一陣,遂連日入宮探望滎皇后,據聞有次恰逢三妃同往皇后殿請安,還起了一番口角,全因三妃言語譏諷滎皇后體弱無子,指桑罵槐,德兮夫人當下便道:「不論有子出無子出,亦要視乎身份貴重,不論他日何人繼位,皇后若無大錯是不可廢的,然妃則不同,於名分上總非正室,要廢、要立便容易許多。」
明妃、鳶妃、靜妃三者之父皆為王爺,受封爵,獨霸一方,於奚獻帝在位時受盡榮寵,並列為南方三甲,便相當於北方做大的連家。展望南、北,連家與南方三王隔千里之遙,互不侵犯,誰也別想踏入對方領地,這便逐漸形成北以連商控制經濟命脈,南以三王橫掃千軍的由來,遂有「北富,南強,西雜」之說。
南北如此壟斷制衡,死守陣地雖是利大於己,卻亦有弊端。北城多,擰成一股勢力,以連家為首,錢銀不愁,然糧草要靠南北商業往來,路途遙遠橫跨京城,若真遭逢連年戰事,這一來一往便恐有糧草供給不足的隱憂。而南方雖兵強糧豐,卻分三股勢力共統,這些年表面雖和,寶超王、流春王皆以南風王為首,卻難免有些抱怨猜忌。
在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下,西方再出矛盾糾葛,致使德兮夫人看準滎皇后拿三妃沒轍,趁機獻策,亦導致奚雲帝與滎皇后互為仇視的起因。
等蘭貴人隨費忠仁趕至皇后殿,便正巧見了德兮夫人與滎皇后相談甚歡的一幕,二人見蘭貴人便笑顏以對,一個說:「妹妹辛苦了,快來這邊做,王妃帶了點乾果,頗具西北風味,卻是宮中難得的口味。」一個道:「來前姨娘才囑咐這四乾果既適合孕婦食用,又適合咱們女人家調養身子,貴人不妨趁著味鮮多吃些。」
蘭貴人剛坐穩,又聽門外報「景太妃駕到」,三人均起身,等景太妃踏入門檻,幾人見禮,遂又將有關乾果的話說了一遍,圍坐一桌閒話家常起來。
暗暗觀察滎皇后、德兮夫人的神色,蘭貴人心裡有數她們的正題是講完了,又望了望景太妃一臉欲試探的摸樣,便斂眸,好整以暇的陪笑。
景太妃得知德兮夫人一早又往皇后殿,後蘭貴人也來了,心裡不由得起疑,生怕漏下自己,錯過什麼謀劃,畢竟蘭貴人那秘密令她既心喜又憂心,遂存多了個心眼,事成之前亦處處提防。
但不過小聊了三刻,突至一陣驚痛,如針扎,如刀絞,景太妃心底驟凉,不僅面上灰白,身下更是陰冷一片,濕濕的似有水流湧出,喉嚨一緊,怎奈大叫不出只得頻頻喘氣,引起了在座三人的注目,均是一愣。
「啊!」悽厲的慘叫終脫口而出,然心涼如水,大勢已去。
當日尹太后得知景太妃胎兒險些不保,追問下來,只聽回報是德兮夫人帶了乾果與滎皇后品嘗,遂大怒要將其拿問,卻又聽宮人道是蘭貴人先一步去了,也吃食了不少,還津津有味,經太醫診斷卻是無礙……此二人皆有孕在身,一脈象穩定,一脈象紊亂且有服食活血之藥的症狀。
眾人譁然,只道德兮夫人雖有嫌疑,然既無事先邀約,後有蘭貴人一切如常,再經檢驗,乾果無毒,如此人證、物證,德兮夫人便洗脫了幹係。
然奚雲帝有旨,景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