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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要低一些,像是壓抑住了什麼。
他拉起秋恬的手腕,把蘆葦從他手裡拿出來,看到秋恬雪白的掌心裡紅了一片,他好像是對這種東西過敏。
周書聞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半晌,他拿起蘆葦,上上下下仔細觀賞了好幾遍,用輕鬆的語氣:“你說得對,這個確實比灰姑娘的樹枝有意思多了。”
但是秋恬沒什麼精神,蔫蔫地垂著眼皮:“可是它好醜,和你畫裡的麥田一點都不像。”
明明在河邊的時候它們都還很像的,秋恬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帶回家就大相徑庭,連形似的影子都沒有了。
“嗯……”周書聞思索著抿唇,用很輕柔的聲音:“其實這是蘆葦。”
“……那是什麼?”
“也是一種植物。”
秋恬懵了,周書聞看到他眼中逐漸泛起茫然的霧靄,像在森林裡走丟的小鹿。
“所以……是我認錯了?”秋恬十分難過:“這其實根本就不是麥子?”
“但它比麥子更有意思。”周書聞連忙說。
秋恬搖搖頭,知道周書聞是在安慰自己,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這捧蘆葦有多醜,而周書聞的麥子是那麼漂亮。
醜醜的蘆葦怎麼可能比金黃的麥子更有意思呢?
他心裡沉甸甸的難過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一路上他都很驕傲,覺得自己帶回的“麥子”比那些什麼剪紙啊葉子好看太多,現在想來根本就是自以為是。
他其實連麥子和蘆葦都分辨不出來。
“我還以為這是我看到的第一束麥子呢,”秋恬垂著頭,聲音也低低的:“我以為把它帶回來你一定會喜歡。”
“我喜歡。”像怕他難過似的,周書聞輕輕擁住了他。
“我真的很喜歡,乖乖。”
“但你最喜歡麥子。”
“現在我最喜歡蘆葦了。”
秋恬怔了怔,不解地抬起頭:“可是蘆葦不好看。”
“但是它很有意思。”周書聞笑著,烏黑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有神采,脖頸也微微泛著紅。
他告訴秋恬,蘆葦是一種生命力旺盛的植物,有風有水就能長得很高,長得很遠,並不比麥子差什麼。
他環住秋恬的手臂微微發著燙,說這話時聲調比以往上揚,像被暖陽烤過的溪水一樣溫柔。
秋恬聽到他胸腔裡傳來急促的心跳,咚咚咚咚響個不停,全然不似平時平穩綿長,像有什麼鳥兒要從中雀躍地破殼而出似的。
秋恬低下頭,用心聆聽。
“咚咚”這種音調在他的家鄉話裡是喜歡和愛的意思,所以當這樣熱烈而永不停息的“咚咚”在耳畔唱響時,秋恬有一瞬的晃神。
但他也因此相信了,周書聞是真的很高興。
洗完澡出來,秋恬身上的紅點更明顯了。
他一邊撓一邊嘟囔地走出浴室,脖子被自己抓出好幾條顯眼的紅痕,眉心蹙著很嬌氣的模樣。
周書聞趁他洗澡的時候把那捧蘆葦暫時放進一個禮品盒子裡,又開窗通了通風,免得殘留的絮子再把秋恬身上扎出紅點點。
他埋頭在醫藥箱裡翻找半天,企圖找出秋恬能用的過敏藥,但好像是腦子短路了,過了好久才突然想起這些藥對秋恬都沒有用。
無奈之下只好拿一下清涼止癢的藥膏出來,如果過敏不能治癒,起碼讓秋恬當下能好受些吧。>/>
秋恬坐在沙發上,像只跳蚤似的扭來扭去,周書聞抓起他的手臂看了眼,又紅又腫,面板薄得不得了。
“別撓了,再撓就破了。”
秋恬難耐地扭動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為什麼會這麼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