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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宇越說越激動，血液直衝上他的臉頰，湯成如鯁在喉般看著他，放在身側的雙拳都在顫抖。

&ldo;我只是想……&rdo;

&ldo;本來，那三個人也是要死的，這件事我算了那麼久，一定能不留痕跡地做完，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是你!&rdo;田仲宇抓過他的肩膀，力氣大到指節都在泛白，&ldo;是你背叛我，讓我全盤皆輸!你告訴我湯成，我他媽這麼做究竟為了誰!&rdo;

&ldo;你不能殺人……&rdo;湯成搖著頭想往後倒退，又迫於田仲宇的力量難以移動，&ldo;你殺了人，你這一生就完了，我不能讓你這麼做，只要你不殺人，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rdo;

&ldo;晚了。&rdo;田仲宇輕笑一聲，如同脫力般垂下手臂，他側過頭，悶悶地說道：&ldo;反正人是我殺的，和你沒什麼關係。&rdo;

湯成難以置信地看著田仲宇的側臉，前額的碎發有些過長，擋住了他的雙眸，使湯成看不清他的表情。

到底為什麼，自己不過是不想再讓珍視的人墮入深淵，不想再讓一個人重蹈哥哥的覆轍，可是到頭來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抓不住，也救不回來。

&ldo;和我沒關係?&rdo;湯成忽然笑起來，田仲宇依舊執拗地側著頭，&ldo;這話你真的能說出口。&rdo;

湯成自嘲般嘆了口氣，失望透頂地看著眼前的男生，苦澀地說：&ldo;田仲宇，當我瞎了眼，有你這麼個朋友。&rdo;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衛生間，田仲宇拳頭緊攥，緊緊地咬住嘴唇，直到口腔中逐漸瀰漫腥甜的氣息。

&ldo;操。&rdo;鏡子隨著拳頭的撞擊應聲碎裂，田仲宇看著破碎玻璃中倒映著的面龐，顫抖著埋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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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捧著一盒雞胸肉三文魚沙拉，依舊一臉黑線地朝現場走去，今天可能是他最無話可說的一天。

三分鐘前，他剛坐著警車剎到校門口，便見到江樾拿著一個不小的食盒迎接，雖然當時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江樾對素菜的熱愛吃了一驚。

&ldo;多謝你掛念我沒吃午飯……但你知道沙拉是用來減肥的嗎?我現在需要補充營養吧。&rdo;林川匆匆看了一眼食盒裡的內容，又立馬蓋上，汗顏著說。

&ldo;蔬菜含有豐富的維生素，雞肉魚肉補充蛋白質，裡面還有麵包片，補充糖分和澱粉，不夠你吸收?&rdo;江樾無辜地回道。

林川這下篤定了，這位前任真案組警官，萬千少女少男的偶像，單身lo近30年，應該是沒照顧過人。

他萬念俱灰地開啟沙拉，捻起一塊三文魚放到嘴裡嚼了嚼，問道：&ldo;案情進行到哪了?&rdo;

江樾便回答道：&ldo;初步判定，秦鵬的死亡地點應該是離這個學校附近的提煉廠，兇手一定是名男性，並且熟知學校人工湖這一片區域的監控情況。&rdo;

林川點點頭，嚥下魚肉說：&ldo;本校的師生了唄?與他有過節的重點排查一下。&rdo;

&ldo;還有一件事。&rdo;江樾停頓了些許，林川便駐步回頭看向他。

&ldo;什麼?&rdo;

&ldo;田仲宇失蹤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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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湖邊，真案組一行人正準備動身前往廢棄提煉廠，忽然警戒線外的機器人發出警報。

提煉廠內，年輕男生拎著幾桶油，緩緩走進了鏽味橫生的廠房。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