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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清瘦，膚色蠟黃，一看就是病了好些日子。聽到聲音，老人強打精神睜開了眼睛，盯著程四梅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聲音哆嗦著說道，&ldo;閨女，你……你來了啊?&rdo;

&ldo;大爺，大娘呢?&rdo;上一次她來，是被老人從集市上帶回來的，那時候老人的老伴兒還躺在炕上。

&ldo;唉，走了，解脫了……我……咳咳……我跟她說好了……咳咳……讓她先走一步，我……我後頭就來，到了那……那陰間，我們……我們倆還做夫妻……咳咳咳……&rdo;老人的咳嗽愈發劇烈，一時竟憋得臉色發紫，眼神呆滯，似乎眼見著就要回不過氣來了。

這可把程四梅嚇著了，一疊聲地喊著，&ldo;大爺，大爺……&rdo;她給老人敲打著後背，試圖讓老人能把咳嗽壓下去。

總算老人的咳嗽停住了。

程四梅被嚇得出了一聲冷汗。

&ldo;閨女，你……你也看見了，我……我是要走的人了……叫你來，就是想……想把我們老兩口唯一的念想託付給你……&rdo;

&ldo;大爺，您別這樣說，您一定會好起來的……&rdo;程四梅眼圈紅了。

看著家徒四壁的老房子，再看看苟延殘喘的老人，真是可憐哪!

&ldo;閨女，你甭……寬慰我……我跟老太婆說好的……她還在去陰間的路上等著呢……咳咳，我……我不能耽擱太久，老太婆怕黑，那邊一定到處都黑黢黢的，我……我得趕緊走，去給她壯膽!&rdo;老人說著，就指了指炕邊的柺杖。

程四梅拿過柺杖，遞給老人，看著老人極其瘦弱的樣子，她說，&ldo;大爺，您想要啥，我拿給您……&rdo;

&ldo;閨女，你……你跟我來……咳咳……&rdo;老人掙扎著起身，拄著柺杖的手都在發抖，他在程四梅的攙扶下，一步一趔趄地朝著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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