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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衣料摩擦的聲音太大,子啟耳朵靈動:「誰?」
「是我。」子受慢悠悠的走出來,低著頭:「大兄,二兄。」
子衍瞪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我……」
子啟聲音溫和,半蹲在他面前,揉了揉他的腦袋:「子受,跟著你的宮人呢?」
「他們睡著了。」
「這些宮人也太懶散,不看顧好殿下,回去得稟告王后娘娘,好生懲戒。」
子受急忙擺了擺手:「大兄,不關他們的事,是我想看你們練武才偷偷出來的。」
「這些日子,子受一直偷跑出來?」
「嗯。」子受小聲道:「我……我也想練武……」
子衍嚴聲拒絕:「不行!」
子啟無奈的看著他:「你還小,子衍練武也是五歲才開始,還須得請過父王,等你年齡夠了再替你尋羅個師傅。」
「可是,我想跟著大兄學……」
子衍怒了:「我兄長只能教我,你算什麼東西!」
子受想起這些年王后教導他的話,他說:「我是母后的兒子,父王的嫡子,將來你也不過是我的臣子,你說我算什麼?」他不知道,他說話時有股說不出的氣勢,令所有人都忍不住仰望。
他並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含義,只是母后經常對他耳提面命,子受,你是母后的子嗣,是你父王的嫡子,將來更是下一任商王,溫夫人生的一雙兒子再好也只得是你的臣子,子受,你一定要給母后爭氣。
子衍卻一把將他推倒:「胡說!父王最喜歡我的兄長,而且我是王子才不是你的臣子!」
子啟意料之外的沉默,看著子受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深幽,他起身站的筆直,有些居高臨下,半大個少年直起身子給三歲的子受一種壓迫感,莫名的不想臣服在子啟的氣勢之下,子受跟著站起來,抬了抬頭,挺起胸脯,直視子啟。
兩兩對峙中,子啟突然笑了,像春日的陽光溫和內斂,他拍了拍子受的腦袋:「回去吧。」
然後,一隻手牽著子受,一隻手牽著子衍。
子啟的大手很寬厚,那是子受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兄長的溫暖,便是這一次叫他惦記一輩子。
從這日起,每當王后與大臣議事他就趁侍從睡著偷偷跑到山丘看兩位兄長練武,然後在子啟的看護下與他們一同溜回宮,子受越來越喜歡子啟,越來越討厭與他爭寵的子衍。他想練武,可是無論如何子啟都不教他,後來他就學聰明,每次子啟給子衍講授技巧他就在旁邊偷師,子啟送他回宮,他就等他們走了再偷偷溜回山丘,拿著兵器再練習片刻。
這想法是很不錯的,可惜他才三歲,既拔不出青銅戈,更練不了子啟說的刺人技巧,他只能憤憤地踹稻草人幾腳,踹的太厲害還會傷腳,但為了練好武藝,他還是堅持拔戈。他就這樣慢慢的努力,慢慢的長,力氣越來越大,不到五歲就能舉起一把青銅戈。
大臣們都誇他:「小殿下有神明庇佑,天生神力啊!」
「神明庇佑我大商,小殿下是天命之人。」
「小小年紀就有此武力,不愧是神明眷顧。」
子受六歲左右就能跟著打獵,甚至幫著帝乙殺了一頭大型動物,帝乙讚嘆不已,卻不誇他努力,而是命人就著打來的獵物祭祀神明,總覺得他能打獵就是神明在保佑。子受有時候覺得那些大人很好笑,彷彿他所有的努力都不存在一樣,全都歸咎於神明,也許他練武是比別人有天賦,可如果他不夠努力整日遊手好閒也不過歸於平庸罷了。
從那時起他就討厭天命討厭神明,他的所有成就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與任何神都無關。憑什麼就成了神明的功勞?這件事,讓子受對神明埋下一顆厭惡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