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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就大了!加工製造生產線,將年產從一萬隻擴大到十萬只、百萬只,那我們的產值是多少?利潤是多少?說得那位礦長連連點頭。
金東縣有一個全縣最大的機械廠,技術力量雄厚、裝置裝備一流。計劃經濟年代,政府叫他們生產手扶拖拉機,供應全縣農村,順銷周邊地區,全憑計劃單生產。改革開放以後,情況變了,手扶拖拉機用量驟減,政府又不下單,企業生產立即癱瘓下來,日子相當難過,企業領導和員工老是在那兒埋怨,等待政府下任務。課堂上,何大福對機械廠廠長說:“什麼叫襁褓嬰兒式廠長呢?你們這種思想就是襁褓嬰兒式廠長。現在搞改革開放,搞市場經濟,一切以市場為導向了,你們能不能到市場上搞些調研,生產些市場需要的其他產品呢?隔壁那個縣,技術裝備都不如你們,他們生產的農用車,很受農民歡迎,供不應求,你們為什麼不能生產呢?”
“是你們請我來講的!”(3)
金東縣還有一個印刷廠,建廠時間與金箔廠一樣,都是50年代。改革開放以後,印刷業務猛增,可是這個廠只有兩排小平房,幾臺小型單開印刷機,只能印印書本、報表之類,發展不起來。面對此狀,廠領導不從自身找原因,而是整天怪這怪那。怪縣裡不投錢,不找地方,不蓋新廠房。何大福對印刷廠廠長說:“現在,我們還指望政府包辦一切,這已經不可能了。因此,我們不能再‘嘴歪怪茶壺漏’了,應當找找我們自身的原因,主動進入市場,開創新開地!”
……
當時,何大福越講越激動,基本上將金東縣所有企業都“點遍”了,無論是褒是貶,所有“學員”和旁聽的誰也沒在意。他在那裡指點江山,慷慨激昂,聽眾都跟著他的思路走,時時報以熱烈的掌聲。講完課,何大福騎著腳踏車出校門的時候,“學員”中不知誰說了一句:“今天我們都是犯了錯誤的幹部,全在聽何大福教訓呢!”這一說竟把大家說醒了:“是啊!今天我們哪個廠沒被何大福指責過啊!”
“哎!是啊!當時還沒在意,現在想想何大福真的將我們大家都罵了個遍啊!”有人大聲叫了起來。
“他不是和我們平級的嗎?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們呢?”有人氣忿了。
“他說得比唱得好聽,他們廠比我們廠好多少啊?”
霎那間,學習班的“效果”走向了反面,很多人“義憤填膺”起來,有人煽動地說:“找工業局局長去,找黨校校長去,讓我們上的什麼課?!聽的什麼東西!”
當晚,縣委書記朱有才,縣長萬慶彪聽取工業局錢仁德局長、黨校柯合清校長關於何大福講話的情況彙報。朱有才邊聽邊氣,直拍桌子:“他何大福太狂妄了,既不是書記縣長,又不是工業局長,有什麼資格訓這個、訓那個?誰給他這個權力的?”討論了半天,最後結論是:何大福指名道姓罵這個訓那個太過分,必須嚴肅處理。朱有才本來就對何大福有看法,提出直接免去何大福職務,以平全縣廠長經理們的“民憤”;萬慶彪忍了半天沒作聲,最後向書記求情,說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工業局錢局長生怕免去何大福職務,再找不到合適的人,日後廠裡搞不好,給他添麻煩,他說:“我看是不是依照縣長意見,我們黨委集體出面找他談話,指出他錯誤的嚴重性,要他做深刻檢查,看看態度再說?”柯合清校長認為事情與他無關,隨領導怎麼定。最後,朱有才說:“就依你們意見,不認錯立馬下掉!”
何大福講完話回到廠裡,樂滋滋的,以為圓滿完成了工業局交待的“政治任務”。惹出這麼大的禍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當第二天工業局五位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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