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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下自己的裙子,這東西太礙事了。然後從上面撕下一片衣襟,把自己的口鼻蒙上。這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道,刺的我的鼻子很不舒服,待會兒肯定會更嚴重,還是現在蒙上點兒好。我回頭看看後面哭天喊地的其他女人,皺了皺眉,碧玉問:“叫上她們嗎?”
我還是點了點頭,能救一個是一個,現在也只好如此了。
於是碧玉便仰聲喊道:“想活命的,就拿上刀跟我們來!”
這十幾步彷彿要走一生那麼長。
大部分北遼的騎兵都到前面追截糧草去了,後面的追來的雖然人數不多,可對我們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威脅。我在前面開道,碧玉和春杏護在我兩側。不知道後面的那些女人能不能跟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多麼慶幸平常我都有運動身體,靈活性、柔韌性、靈敏度和力度都還不錯,剛剛敵人衝來之前還吃了肉乾和餅,再加上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刻,我的雙手彷彿充滿了力量。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往前衝!衝到馬車那裡就能跑了!所以我見人就砍,不管他是敵是友。
鮮血不斷的噴到我的臉上,手上,身上。我已經麻木了,只知道舉刀往擋我路的人身上揮,跟本就連看都不看一眼。
大概因為我們這些女人突然衝了出來,讓那些男人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也就沒怎麼抵擋。可即使是這樣,也夠我們殺一陣子了,其中有個傢伙舉刀格了我一下,頓時震得我手臂發麻,刀差點脫手而飛。
我憤怒地破口大罵:“SHIT!怎麼這麼有勁兒?”
就在他又舉刀向我砍來時,右邊寒光一閃,他的脖子就斷了一半,倒下去的時候還一臉的不相信。春杏站在右邊,滿臉血汙的衝我笑:“雪兒,我還行吧?”
行!簡直就是太棒了!我對她豎起大拇指,外加使勁的點了兩下頭。
總算是衝到馬車旁了,我的汗已經溼透了後背,在衣服上蹭了蹭因為滿是汗而有些拿不住刀的手,我舉刀,砍斷了連著那匹死馬的韁繩,推開馬車邊兒上趴著的死人,跳上了車。
“快上來!”我沙啞著嗓子對碧玉和春杏喊。她們也利落的爬上了馬車。我又回頭看看。還是有幾個人跟來了,阮纖纖也是其中之一。我數了一下,算上我們,大概不到十個人,還可以,只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刀。我便對碧玉說:“叫她們都拿上刀,要不然呆會兒被人砍下來可別怪我!”
碧玉衝她們喊了話,她們聽了,有刀的立刻手腳並用的爬上了車,沒刀的趕緊去撿了刀,然後也爬了上來。就這麼會兒工夫,敵人越來越多,我已經揮刀砍斷了兩個人的手。碧玉左臂上也吃了一刀,我看見了,心裡一痛,張嘴問:“你。。。”
她卻馬上堅定地衝我喊:“快走!”
我轉頭一拉韁繩,舉刀刺了一下馬屁股。那馬本就被周圍環境嚇得有些驚了,又被我這麼一刺,吃痛地前腿高抬,嘶叫了一聲,然後就撒開四蹄瘋狂的向前跑。
周圍的景物飛快的向後飛躍。我根本就不會駕馬,只能任它自己瞎跑。在車上左搖右晃,我努力穩住身體,不讓自己掉下來,心裡祈禱:“諸天眾神,觀音菩薩,耶穌基督,甭管是什麼,保佑我們衝出戰場吧!”
隱約見到左前人馬最是稠密,可這該死的馬偏偏就往那裡衝!我心裡一急,右手不由自主地一下子使勁拽緊了韁繩,這馬被我拉了一下,便偏了方向,向右邊人少的地方跑了過去。
我在心裡罵:靠!什麼破神都不管用,關鍵的時候就得靠自己!
快跑,快跑!把那些畜生都甩的遠遠的!風吹散了我本就梳得不緊的頭髮。臉上蒙的布巾,已經被血浸透了,現在風一吹,就緊緊地貼在我的口鼻上,讓我喘不上氣來,乾脆伸手把它拽下來扔掉。“駕!”我使勁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