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第3/5 頁)
,法術諸多,稍不留神就著了道。
金開野沒有繼續問,聽外面敲響了早膳的鐘,他起身告辭。
離開前,給花又青留下好幾包精緻的點心,小小方方,甜絲絲的香氣。還有些散碎銀兩,及一摞切好的方紙——
那紙張中壓著顏色猶新的花朵草葉,金開野赧顏,說是市面上流行的信箋,這是加了梅花和竹葉做的。
聽人講,花又青喜歡寫字,所以讓人買了些。
聽人講?
聽誰?
花又青很快便明白了。
金開野從她房間中一出去,隔壁病弱的藍琴便一瘸一拐地撲了過去,滿心歡喜地叫著哥哥。
藍琴仰臉看他,滿眼孺慕,問,金哥哥,是不是特意來看我的?聽說你買了梅花箋,是特意給琴兒練字用的嗎?你身上有好香的味道,是不是藏了棗泥糕呀?在哪裡呢?
金開野轉身,下意識往花又青方向看。
門虛掩著,花又青早已趴床上閉目養神。
憑藉著一張人見人愛的臉蛋和甜蜜蜜的嘴巴,花又青早已探聽到了玄鴞門的不少八卦。
譬如藍琴的腿傷,她母親過世後,她父親從宗主升任掌門,曾違背門派規矩,強行將女兒接到內門中教習,不足一月,藍琴便忽然間不能行走了。
縱使葉靖鷹傾力拯救,也沒能讓她恢復如初,多少年過去,仍舊是一瘸一拐。
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道,是門派自建設之初的規矩禁制。
藍掌門膝下無子,便選了一箇中意的外門弟子,悉心培養,又讓對方在外山上照拂藍琴;後來,權利更迭,掌門擔心自己死後,女兒無依無靠,便又認了弟子做乾兒子,常在夜間單獨教習,令其順利透過考核進入內門,又一路替他鋪路,扶他登上宗主的位置。
這個因被看重、一步登天的幸運弟子,就是金開野。
院外,藍琴猶在說話,輕快又幹淨。
花又青默不作聲,看著桌子上糕點發呆,過了一陣,她開啟油紙包,嚐了一塊兒棗泥酥。
嗯,確實甜絲絲的,棗泥餡兒又甜又綿,餅皮酥酥地掉渣,好吃。
和人伢子給她吃的那塊兒味道一模一樣。
花又青已經很久再未想那些事情,凡塵往事,不過須臾一夢。
可不去想,也記得。
四師兄常好奇問她,為何所有口訣,都是念一遍就會背?莫非上天也眷顧她,給她這樣過目不忘的腦子?
花又青不覺是上天眷顧,只覺是一種懲罰。
喜歡記得清楚,不喜歡也記得清楚。
媽媽柔軟的手,她記得清;每次吃葷腥,父親都悄悄將大塊肉埋進她碗中,她記得清;
溼冷木頭床上躺著的昏迷孃親,她記得清;父親將她裝進破竹筐時的眼神,她也記得清。
她蹲在裝蘑菇割豬草的竹筐裡,看著父親和人伢子討價還價,看著父親只拿到半貫銅錢,大雪封城,糧食金貴,那半貫銅錢連二十斤米都買不到。
人伢子轉手將她賣給餐館,捏著她的胳膊,說她的肉多麼嫩多麼可口。
花又青聽到了自己的價碼,至少要一兩銀子。
她沒同師姐妹說起過這件事,也沒有怨恨過,怨什麼呢?父親同樣無助,她只是孩子,而孃親是他髮妻。
孩子還會再有,可髮妻只有一位。
若不將她賣掉,一家三口都會餓死在那場雪災之中。
花又青只是可惜地想,那個時候父親真的不會做生意。
若是直接將她賣去餐館,能多拿一倍的錢;
再或者,磨刀撿柴,將她直接拆開吃了,她那時候雖然瘦,但也有肉,剁開了,天冷易存放,和乾草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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