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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還是**——說具體點,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說那更加文明。”’
這個年輕人提高聲調反駁道:“沒錯,我真是說這更文明一一從某個角度講。我還更情願面對這種事情也不願忍受這種神秘兮兮的故弄玄虛。”突然又加了一句:“比如說那滿族姑娘——她是怎麼到這兒的?那傢伙有沒有告訴你?”
“沒有。他為什麼要說呢?”
“哦,他為什麼不說呢?而你為什麼沒有問,如果你有那麼一點在乎這件事的話?一個年輕姑娘和那麼多僧侶住在一起很正常是不是?”
會用這種眼光看待這件事,康維此前還萬萬沒有想到。“這裡可不是一般的寺院。”想想也只有這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上帝,真是如此!”
接下來是一片可怕的沉默,很顯然他們再也爭不下去了。於康維而言去根究羅珍(滿族姑娘)的過去似乎沒有多少意思;這滿族少女如此純淨地印在他的腦海裡讓他幾乎感覺不到她就在這裡。可是在他們提到滿族姑娘時,連早餐時間都不放過,在鑽研藏語語法的布琳克羅小姐突然抬起頭來(康維原來還以為她真的在沒命地在鑽研)。剛才關於女孩和僧侶的嘮叨讓她想起那優印度寺院中的風流故事,這些故事先是由男修道士講給他們的妻子,然後這些妻子們又傳給那些沒有結婚的女同伴們。“當然,”她緊抿著嘴唇說道,“這些地方的道德風氣很壞——我們應該預料得到。”她說著轉向巴納德像是在求助,可這美國人只是咧嘴笑笑。“我不認為你們這些人會把我的觀點當什麼道德價值看待,”他乾巴巴地說道,“不過我說爭吵沒有什麼好處。我們不得已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了,咱們都忍著點讓自己舒服一些吧。”
康維認為這意見還很可取,可馬林遜仍然不安心。“我可以很相信你會覺得這比達特莫爾更舒服。”他別有用心地說道。
“達特莫爾?哦,那是你們那個太監獄?——我明白你的意思。嗅,沒錯,我當然從來不忌妒人家的地方大。還有,——你用這個挖苦我這並不要緊,皮厚心軟,那就是我的綜合特點。”
康維欽佩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向馬林遜投去責備的目光;然而他又猛然感到他們兩人都在一個臺子上表演,而這臺子的背景只有他自己清楚;而其中的內情如此地無法言明,使他突然想獨處一會。他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溜了出來步入院壩之中。當卡拉卡爾又映入眼簾,所有的疑慮和不安隨之淡去;為三位同伴而煩惱內疚的心情也被一種奇妙的對這個全新天地的認可所驅散。
有這樣一個時刻,他意識到,你越是想看清事情的奧秘,這事情就越會使你犯難;這時候你只有想當然地認為事情就該如此,因為驚訝和奇怪於自己和別人同樣會變得無聊討厭。因而,在香格里拉他處變不驚的個性得以更進一步的發揮,他曾經在戰爭歲月裡練就了沉著鎮定,現在令他感覺十分欣慰。
他需要冷靜,就算只是為了要去適應那迫不得已的雙重生活。從此以後,與流落他鄉的同伴一道,他在運貨者的到達與返回到印度的期待中度日。在所有其他的場合中,有很多次地平線隱約地浮升在腦際,彷彿像一塊大幕一般,時間在延伸而空間在縮小,藍月亮這個名稱也賦予了象徵性的意義,就像未來的時光一樣,如此地美妙而且不無可能,是一種只有在那一彎藍色的月亮中才能應驗的奇思妙想。有時候他也困惑不解他那雙重的生活中到底哪一個更為真實,可這並不要緊;再一次,他又不禁回憶起戰爭的場面,就是在狂轟濫炸的隆隆炮火之中,他也曾經有過同樣令人振奮的樂觀的感覺,感到自己有很多條命,而只有一條才會被死神要走。
張現在自然毫無保留地與他交談,他們倆就喇嘛寺的規章制度和日常生活慣例談了許多。康維瞭解到,在最初的五年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