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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稱“江湖百曉生”的安慶生,因為數次比較釀酒都及不上自己,憤而斷絕聲頻,已有廿載各不相見,就是為了在下次見面時能釀出比申於無忌更好的酒,可是直至張出塵離開那天,申於無忌都還沒有見過安慶生,以他好勝的性格,若真能釀出更好的酒,必定會登門造訪,誇耀一番,現在看來想必是還未成功。
張出塵眼前的老人正是安慶生,他自從在二十年前比賽釀酒輸給申於無忌後,一直潛心釀酒,期望有一天可超越申於無忌,他在收秦夢楚為徒後,發現她武學天份不高,但從旁觀看自己釀酒之時,卻經常有很多別出心裁的意見,安慶生靈機一觸,從此以後把有關酒的一切傾囊相授,可是不知道是甚麼原因,近年秦夢楚所釀的酒,便已比他所釀的更好,安慶生本身所釀的酒一向已是酒中極品,既醇且厚,但與申於無忌甚至乎秦夢楚的一比,便立見高下,在他們所釀製的酒中,有著一股連他也難以解釋的味道,但是他就是怎樣也釀製那一種風味,想不到這久久未能釋懷的瘡疤,卻給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子一語道破。
鐵幻白不大熟悉安慶生也還罷了,但秦夢楚已知道張出塵此舉已大大的開罪了師父,莫說要為他治病療傷,恐怕還會重重的出手教訓,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餘,安慶生卻說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誰?”張出塵笑道:“前輩可是人稱“江湖百曉生”的安慶生安老前輩?”安慶生傲然道:“小子倒還有眼光,武林之上,我有何不知?有何不曉?只是釀酒乃小娛之道,此等雜務便讓申於老頭佔點威風罷,難不成有人向我炫耀其午夜流香的技巧,我便要去與其爭一日之長短乎?可笑呀!可笑呀!”
鐵幻白心中大震,想不到眼前這個有點亂七八糟的老人,便是武林中相傳曾天下無雙的蓋世高人“江湖百曉生”安慶生,傳說中他的武功之高,便連當年無念禪宗的主持無非禪師,亦在其手底下輸過一招半式,而除了武功之外,他在醫卜星相,奇門八道中的學識真可謂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從剛才樹林中所佈的奇門八陣已可見一班,不由得感到又喜又憂,喜的是想不到這次竟能找到如此高人,對救治張出塵的內傷之事便更有信心,憂的卻是張出塵一開口已開罪了安慶生,實不知此等奇人會否再為其治傷。
但自己本身身受重傷的張出塵在聽罷安慶生之言後,不禁氣往上湧,心想:“你比賽輸了給人家,竟把釀酒之道貶為小道雜務,還把申於前輩比喻為午夜流香之輩?”心念一轉,哈哈一笑,說道:“晚輩聽申於前輩所言,安老前輩當年與他比賽之時,於釀酒的法門只是初試啼聲,但已技驚四坐,他得以能贏得安老前輩少許,只是仗於釀酒多年,比安老前輩你多了少許經驗罷了。”安慶生滿意的笑了笑,撫了撫銀白的鬍子,說道:“都總算申於老頭肯說一句公道中聽的說話。”豈知張出塵卻道:“但晚輩今天親眼見過安老前輩後,卻對申於前輩的說話感到不以為言,晚輩認為,安老前輩並不輸在經驗,而是根本便一輩子也釀不出如申於前輩及秦大姐般的好酒!”
安慶生大怒,他本身武功高絕,又博學多才,雖然年輕時曾經歷過一次重大的挫折,但一生之中,知道他是“江湖百曉生”的人又豈曾在他面前說過如此重的說話,他才智過人,人生閱歷又富,常人就算對他極盡阿諛奉承,他也能輕易知道是否真心,但他的性格就是喜觀聽讚美之詞,即使是一句虛假的獻眉,還是覺得比一句誠實的指責好聽,若不是張出塵乃一名小孩,又武功盡失,他已出手重重的教訓這妄言妄語的後輩,他怒極反靜,冷冷的道:“未知老夫錯在那裡,令到張小兄弟連老夫的酒還未喝過半滴,便已把其踐踏至一文不值?”
張出塵徐徐的道:“前輩個性要強好性,剛烈無比……”跟著手指著牆上的書畫續道:“觀乎前輩所著書畫,當中之筆法剛勁不屈,鐵劃銀勾,確是書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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