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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著周家的專車到了周綠水所說的地方：一心素齋。

&ldo;這是個百年老店了，以前我同師兄常來。&rdo;周綠水拿著裝幀精美的選單感慨般地道，然後又問一旁的服務員，&ldo;今天是李師傅掌勺嗎？&rdo;

服務員恭謹地道：&ldo;李師傅年紀大了，已經好幾年不親自下廚了。&rdo;

&ldo;也是。&rdo;周綠水略為惋惜地道，&ldo;如今的主廚是誰？&rdo;

&ldo;是李師傅的弟子，手藝也很好的。&rdo;服務員甜甜地一笑。

&ldo;好。&rdo;周綠水便指著選單，&ldo;就這些吧，多謝。&rdo;

&ldo;好的，您稍等。&rdo;服務員眼明心快地默記了菜色，便走到門外去上報了。

另一個則機靈地過來添茶，周綠水擺擺手讓她離開，她便也出去了。

葉苓好奇地問道：&ldo;素齋我倒是也在寺廟裡吃過一些，這位李師傅很厲害嗎？&rdo;

&ldo;祖上是御廚，很有幾道拿手好菜。&rdo;周綠水抿嘴一笑，&ldo;師兄最愛吃的便是他做的陽春白雪。&rdo;

&ldo;那待會要好好嘗嘗了。&rdo;葉苓想了下，終還是忍不住勸道：&ldo;綠水，斯人已逝，你……&rdo;

周綠水抬手止住了葉苓的勸慰，她悵然地笑了笑，道：&ldo;我一生順遂，唯此事過不去，也不想過去，你不必再勸。&rdo;

葉苓嘆了口氣，道：&ldo;你對我這般看重，是因為我同他像嗎？&rdo;

&ldo;你介意這個嗎？&rdo;周綠水眼中難得地有了一絲忐忑。

葉苓搖頭失笑，道：&ldo;怎麼會，我反而很開心呢。&rdo;

&ldo;你心性也同他一樣的，純善。&rdo;周綠水手指微微地顫抖，然後她緊緊交握住了自己的手。

&ldo;綠水，雖然不曾見過梅師兄，但從你的隻言片語中，我已可想像他的風華。&rdo;葉苓單手托腮，嚮往地道：&ldo;那定然是個極好極好的人。&rdo;

&ldo;師兄，當然是極好的。&rdo;周綠水見服務員來上菜了，便道：&ldo;先吃菜吧。&rdo;

&ldo;嗯。&rdo;葉苓便認真地品菜。

她二人都不是喜歡在餐桌上多言的人，便只是默默地用了。

真是精妙的烹飪手藝啊，因著時節，鮮蔬用得不多，麵筋和豆製品做了主料。

輔以香菇、口蘑、木蘭片、木耳等，香糯軟滑，清甜適口，頗合女性口味。

最後一道菜是在她們快吃完的時候端來的，周綠水一見，便皺眉道：&ldo;我並沒有點這個。&rdo;

服務員微微欠身，緩聲道：&ldo;李師傅聽聞周小姐來了，便從家中趕來，為您親自做了這道陽春白雪。&rdo;

周綠水手一抖，她放下筷子，嗓音微啞，&ldo;好，幫我謝謝李師傅。&rdo;

這道菜的顏色十分好看，白的雪白，綠的青翠，黃的澄亮，一時竟看不出用什麼做的。

&ldo;陽春三月，白雪消融，綠水長流。&rdo;周綠水倦倦地閉了閉目，然後舉箸挾了一塊白雪，放入口中，&ldo;還是老味道。&rdo;她微微笑了笑，招呼葉苓：&ldo;你也嘗嘗。&rdo;

葉苓拿起筷子挾了一筷，算是真切地體會了中華小當家中描述的食材在口腔中舞蹈的感受，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太好吃了。

周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