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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菀霍坐直:「不知?」
怎麼可能?!
「一開始卑職以為這二人嘴硬,後來加了刑,看著卻倒不似說謊。」
實際胡榮杜義崩潰了,連血帶淚都吐個乾淨,也是他們故意找個遠遠的,蔡國郇國相距千里,中間隔了三四個中小國,距離遠瞭解自然不夠深入,反正銀貨兩訖。
「這麼說來,對方也防著他們。」
韓菀皺眉,沉思片刻,吩咐:「傳信各邊衝要卡的分號,查一下水陸兩路,十月至今可有存疑商隊經過。」
本來以為,遁蹤追回盜賣貨貲只是一件小事,但現在……
這種裡應外合藏匿暗處的行徑一下子觸動了韓菀的敏感神經。
不弄清楚她心裡不舒服。
「再查一查,郇國,還有鄰近的虞國信國,看有沒有大筆的丹砂或者紅漆紅帛之類販售。」
丹砂重,絲絹體積大,韓菀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廖姓是郇國本土或鄰近國家的商賈居多。
「阿亞,你把胡杜近身的文書僕役也審一審,務必仔細些。」
「是!」
「好了,都去吧。」
韓仲丘和阿亞等各自去了,韓菀沉思良久,才去小憩。
略略午休過,接下來又是翻閱卷宗帳冊和理事,不停叫人來詢問。後者許多地方,穆寒可以代勞,韓菀就乾脆叫他留下來,在側邊加了一張大案,一起理事。
一整個下午,直到暮色四合,簌簌雪花又下,越下越發,紛紛揚揚撒滿庭院。
韓菀擱下筆揉揉手腕,「好了,明天再用功吧。」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起身笑著招呼穆寒,穆寒疑惑,她也不說,笑盈盈領著他繞到隔壁。
「我吩咐把這邊小院騰空了,把牆打通,重新佈置出來。」
在商號,不好讓穆寒和她一個院子,這樣不利於穆寒立威。這小院原先是韓父的藏書樓,她吩咐往後挪了騰出來,往左是韓菀外書房,往右則連同管事們的值房。
這樣的話,穆寒既可以兼顧外書房守衛,也有自己的獨立值房,既顯韓菀器重,也避免了附庸之嫌。
她很是費了心思,方方面面都替他考慮到了。
「喜歡嗎?」
她翹唇微笑,側顏映著燈火,點漆般的瞳仁璀璨生輝,半晌,穆寒「嗯」了一聲。
「那就好!」
韓菀興致勃勃和他參觀了一遍,把明堂書房案牘室休息室都仔細看了看,收拾得挺好的,她很滿意。
「好了,我們回府吧。」
很冷啊,韓菀披衣的時候,小廝也給穆寒取斗篷回來。一件猞猁皮大氅,皮毛厚實柔軟,玄黑暗紋緞面,用料精緻,針腳細密,韓菀剛使人做的。
天一下子寒了,發現穆寒沒披風,才知北上太急漏了,他身材高健旁人的也不合適。穆寒說不用,她沒理他,親自開庫房選了料子,吩咐針線房連夜趕工趕出來的。
厚厚的大氅披在身上,一下子阻隔了寒風,上等猞猁皮觸手柔軟細滑,人一下子暖烘烘的。
穆寒本來覺得自己不需要的,他耐寒,但穿上以後,他又覺得,穿著也是很好的。
馬蹄踢踏,護著雙轅輜車進了府,韓菀卻沒有讓他跟進去,「不是說歸府休假嗎,快去快去!」
絹燈燭光瑩瑩,她笑著揮手,「聽溫媼說,你娘得訊下午就過來了,正等著你,怕有什麼事呢。」
「去吧。」
……
穆寒的母親人叫布媼,舊時叫阿布,奴隸是沒有姓的,隨便取個字作名。
穆寒這姓還是韓父後來給取的,他被救於穆地,於是取穆字為姓。穆寒有了姓,他的母兄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