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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你回答得很好。荊無封，你給我跪下！&rdo;柳如是厲聲道。

荊無封抬眸定定地看著柳如是，湛藍色的眸子裡映著這人蹙眉的模樣，單腿一動，已經霍然跪下。

&ldo;不知師尊，有何教誨？&rdo;荊無封言語又變淺淡。

柳如是面上仍舊是生氣狀，掛著的心卻是放下了三分：幸好師威這種虛名東西，還有些用，剛剛差點以為這徒弟要弒師謀逆。

果然，孩子大了，還比自己強，難管。柳如是經驗總結道。

&ldo;荊無封，你好大的膽子！&rdo;

&ldo;不知無封，所犯何錯？&rdo;

&ldo;還跟我裝傻？既然如此，我先羅列出幾條，你自己聽聽看！&rdo;柳如是怒極反笑，接著道，&ldo;荼靡夢澤，你跟我避重就輕；千帆之事，你跟我三言兩語；昨夜你雙眸浸著黑絲，分明身體有異，還妄圖以言語塞責過去！你說你有沒有錯！&rdo;

&ldo;荼靡夢澤和千帆之事，我已盡數告知，毫無隱埋。至於昨夜，想來師尊是勞累得緊了，做了個夢吧。&rdo;荊無封垂首輕言。

&ldo;呵，做夢？放屁！月部經卷是至純功法，修煉者雙眸由原色過渡為綠色，再漸漸轉換為清澈的天藍之色。而你……&rdo;柳如是坐在床邊，見這人依舊垂首。一副任爾說遍千言萬語，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他抬腳將荊無封的下巴抬起來，口中厲聲道：&ldo;我修煉年數比你深，雖然囿於天資，難以寸進。不過我對功法的理解，可不比你差上分毫。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rdo;口氣嚴厲接近命令。

&ldo;弟子，並無隱埋。師尊若是不信，只管把無封的神魂抽出，拷問便知。&rdo;他湛藍的眸色澄澈，將眼前人對映在眸中。

柳如是胸口一堵，差點氣厥，心裡暗道：真是胡鬧，要是真把你神魂抽體拷問，你還有命在麼！難道自己昨夜真得是花了眼？不過那種情況下要保持清醒，好像是有點困難？

柳如是原本只是想以疾言厲色，炸他一炸，看看能不能掏出點什麼東西。不過這傢伙跟千帆一樣難搞。千帆說話滴水不漏，條理分明，絲絲入扣。說繞了半天，柳如是愣是沒套出點有價值的資訊。

不過，柳如是看著腳尖上，那人的冷淡模樣就來氣，眸子一轉，準備再做最後一次的嘗試。

&ldo;你莫以為我離了玄冥山六十年，你當了六十年的璧荊尊者，就可以瞞得過我，荊無封！你師尊我好歹活了四百年，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的事情我已盡數知道。我就想親自問問你，你是說還是不說，嗯？&rdo;

&ldo;師尊。&rdo;荊無封抬手將臉邊的腳踝握住，口裡只輕聲言語道，&ldo;您要知道的，我已經盡數告知。我問心無愧，還有什麼可說的。倒是師尊，避開弟子四處探查，這才叫弟子傷透了心。我從不知道，師尊要這樣懷疑無封，要這樣傷我的心。師尊……&rdo;人已經霍然起身。

柳如是佯裝的怒氣也維持不住了，口中著慌道：&ldo;放手，你給我放手，聽到了沒有，荊無封！&rdo;

&ldo;放手？反正今日我在師尊眼裡，不過是個偽君子。既然如此，弟子就當一個真小人，師尊，你意下如何！&rdo;荊無封已將半邊的身子壓在了柳如是身上。

&ldo;斷，斷，腿斷了……你這個不肖逆徒！快給我放，放，放手……&rdo;柳如是氣焰萎頓，中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