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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庵被這個小輩氣得咳聲不迭,「出去。現在出去,我還能當無事發生。」
靈愫指著蓋在他腰間的那方薄被,「你看,被衾底下,並不是無事發生。」
「國律,奸罪者,杖一百七,從重懲處。」
沉庵雙眼發熱,竭力保持清醒。
「現在滾,你還能活命。不然,不然我就喊人來抓你。」
她拿一把沾血的匕首,壓在他臉側。
「我花了兩個月時間,從籍籍無名打到目前的第一,並如願以償地告訴他們,我的江湖名號是『代號佚。』」她說,「你儘管來喊,喊來一個,我殺一個。」
她手腕一旋,朝櫸木窗射出一根銀針。
霎時,站在門外的一個小道士應聲倒地。
沉庵心一緊,「你殺了他?」
靈愫先是點了點頭,又飛快搖頭。
「還留著一口氣,不過往後,他就是個廢人了。」
沉庵差點被氣得嘔血,「他是觀裡論道最獨到的孩子。」
靈愫無辜地攤了攤手,「誰讓他來打擾我辦事。」
她抬起沉庵的下巴,「我難道不是你心裡的好孩子嗎?」
這個暴雨夜異常壓抑,令沉庵把夜裡發生的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楚。
暴雨把窗紙撲濕,而她在狂風中落坐。
那一瞬,沉庵把舌咬破,妄圖自盡。
可她眼尖,扇了他一巴掌,又把他的下巴卸掉。
「你要去衙門擊鼓告我麼。」她仰起頭,「可你的身子告訴我,你明明在享受。」
「怎麼就沒察覺出來呢,我明明是在跟你談情說愛。只不過,我是把這事提前發展了。反正早晚都要有的嘛……」
她沒談過,所以以為多做些偽裝,多說幾句好聽話,就是在談情說愛。
沉庵的心被她的話撕裂,可藥物又控制著他的身。
他在一彎陌生的河裡,下墜沉底,復又漂浮換氣。
他要告她麼。
他要跟衙門說,他,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被一個小姑娘強上了麼。
「衙門會問你,你反抗她了麼?」
靈愫接過他的胡思亂想,笑得愈發妖冶。
「你這麼誠實,一定會如實回話。你會說,你反抗不了。你的拳打腳踢,都未能施展到底。你只是蹬腿,擺腰,晃臂,手在半空劃來劃去,最終無助地抓住了床帳。」
「你會說,你的身心被劈成兩半。你愉快得不斷流淚,撥出變調的,拐了幾道彎的聲音。這聲音是在求救,只不過卻是在朝涉嫌奸罪的那個人求救:慢些、慢些。」
「你的心,承受著莫大的折辱,你開始反思,怎麼就招惹到了一個瘋子?一定是你自己在此前蓄意勾引,引狼入室。都是你自己的錯,誰讓你自己穿得少,又不做防備。」
她說:「所以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該得的。換個角度想嘛,沉庵道長,我是在幫你成長,你要,好好地感謝我。」
這一定就是在談情說愛了吧。
她想。
畢竟此前,跟小倌胡鬧時,她可從沒有對他們說過這麼多句話。
在她輕聲細語的洗腦之下,沉庵的眼睛漸漸變得漫無焦點。
最終,他沒有踏進衙門半步。
在他微弱的反抗下,或者說,在他的幾乎不敢反抗下,這場沒有人性的奸罪,沒顯得太過於慘絕人寰。
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反抗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他要的是惡人有惡報,但顯然,她這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並不會遭受到半點懲罰。
只有他,一個受害者,不僅遭到了侵害,甚至還在她這個加害者的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