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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愫笑彎了眼,「原來是你,我記得你。」
她問:「你要喝什麼酒?」
蔡逯:「醉瓊波。」
魯大曾跟她說過,醉瓊波由幾種烈酒調成,多用於新婚夜,行房事前飲下一盞,壯膽,助興。
靈愫攪好酒,推到蔡逯手邊,「客人,您要的酒。」
蔡逯品了品酒味,「你怎麼倒了盞甜水?」
「是『錯認水』,一種冷酒,小娘子家愛喝。酒味甘甜,酒色清澈,也可以解醉酒。」
「是麼。」蔡逯一飲而盡,「你覺得我醉了?」
靈愫頓了頓,忽地彎下腰,臉龐湊近蔡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她說:「客人,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醉意。」
說罷,身又退了回去,開始擦拭酒盞。
「你……」
措不及防的靠近,比烈酒更能讓蔡逯心跳加快。
吊燈搖搖晃晃,光圈撒在了靈愫身上。
蔡逯慶幸光沒照到他身上,否則他的紅耳廓就要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了。
「蔡衙內,」她輕聲喚道,「你還有話對我說嗎?」
她說:「如果沒話要說,那就請走開吧。」
這話聽起來很是無情,但搭配她清純無害的笑容,並不會令蔡逯感到刺耳。
她苦惱道:「你坐在這裡,旁邊的人都不敢來找我調酒了。我在這裡當值,每調一盞酒,就會多得一吊錢。」
她像個鬧彆扭的小姑娘,「蔡衙內,你擋我財路啦。」
恰好有人叫她,她先對蔡逯說了聲「失陪」,緊接著掀起竹簾繞到另一隔間。
叫她的是一個剛學完調酒知識的小姑娘,「小馮,後半夜能不能換我當值?我臨時有事,想把時間錯開。」
靈愫自然說好。
再拐到前臺,見蔡逯還坐在那裡。
「蔡衙內,我有事,要提前下值。」她化用了那小姑娘的話,笑道:「沒事了,你可以繼續坐在這裡。」
蔡逯腦子發懵,見她盥了手要走,趕忙追了過去。
剛追上,靈愫就停了腳,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天。
坊外雪夜明亮,但回家的路卻不好走。她要是單靠一雙腳走回家,不知腳要崴幾次。
蔡逯體貼開口:「我送你回家?」
她毫無防備,輕笑道:「那就辛苦蔡衙內了。」
蔡逯說客氣,給小廝遞過去一個眼神。
須臾,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了倆人面前。
身下是羊絨氈毯,後背是靠枕,手裡是暖爐,這樣好的待遇,讓習慣過窮酸日子的小娘子不知所措。
最終她真誠地誇了句:「蔡衙內,你人真好。」
蔡逯意不在此,「你家在哪兒?」
她回道:「呀,我忘了跟衙內說,我是要去麥秸巷的女子學堂。夜讀完,我就歇在學堂。」
女子十五及笄,可去官辦的學堂讀兩年書,十七業畢,便不能再在學堂逗留。
不過女子學堂一向是供應窮人家的女兒讀書的地方,條件艱苦,常人難以忍受。但凡家裡有點小錢,都不會去那裡的學堂。
看來她是真的窮酸,年齡也是真的小,頂多十六七歲的樣子。
蔡逯的眸色暗了幾分,「那我送你回學堂。」
下了車,他遞給她一把名貴的油紙傘。
靈愫眼眸一亮,「蔡衙內,多謝你。」
他滿是玩味,像一位小長輩貼心囑咐小輩,「去吧,好好讀書。」
在他的視線內,她撐著傘,穩穩走在雪地裡。可一出了他的視線,她便笨手笨腳地把傘收好,窩在懷裡。
哪怕自己受冷,也不願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