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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把木製的圍棋擺上來了。商鞅心裡感到不是滋味, 卻

不能不陪公子昂下棋。兩個人對坐著, 靜悄悄地, 只聽見一顆一

顆棋子放上棋盤的聲音。

公子昂的一大片棋子被包圍了。他拿了一顆棋子, 苦苦思

索著, 不知道怎麼放下去。正在這時, 僕人進來說: 一位賓客從

秦國回來了。公子昂叫他進來, 在棋局的一旁坐著, 匯報這次出

去的情況。

這種&ldo;賓客&rdo;並不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客人, 而是貴族家裡養

著的一種特殊的傭人。公子昂家裡養著幾十個這樣的傭人。他

們替主人出謀劃策、寫文章、交接朋友、探聽訊息, 其中也有販運

貨物的。沒事時他們就讀書、談天、喝酒、遊樂。這位賓客到秦

國去, 就是販運貨物和探聽訊息。他講完貨物的事, 又緊張地

說:

改革 夢 尋 17

&ldo;秦國又想奪取魏國的河西地方( 今陝西省東部, 黃河以西、

洛河以東)了。&rdo;

&ldo;誰說的?&rdo;

&ldo;秦國國君下了一道命令, 用木牌寫好, 掛在城門、關卡等地

方。&rdo;

公子昂聽到秦國國王下了奪取河西的命令, 忙問:&ldo; 你把這

命令抄下來沒有?&rdo;

&ldo;抄下來了。&rdo;這位賓客說, 他把一卷竹簡展開, 攤在自己胸

前, 給公子昂看。商鞅也抬頭來看這道命令。

命令的意思是:

&ldo;我秦國兩百多年前, 穆公提倡道德, 整頓武裝, 東邊國界達

到黃河岸邊, 鄰近的部族都來歸附, 於是在西部地主稱霸。穆公

給後世創立基業, 光宗耀祖。可是後來內亂不息, 國力削弱, 以

致被魏國奪去了河西, 東方各國都看不起我國, 這是莫大的恥

辱。我的父親獻公在位的時候, 很想恢復穆公舊有的土地, 實施

穆公的政令。我接位以來, 常常想著獻公的遺志沒有實現, 感到

痛心。凡是外來賓客或各級官吏, 有能出奇計使秦國強盛的, 我

願給他尊貴的官職, 還封給他土地。⋯⋯&rdo;

公子昂看了一大半, 就哈哈大笑起來。他說:&ldo;好了, 我知道

了。秦國叫喊收回河西, 叫了幾十年了。不理它! 讓他們空喊

一頓吧! 讓他們碰個頭破血流吧!&rdo;他一擺手, 叫賓客收起這卷

檔案, 又招呼商鞅道:&ldo;來, 我們下棋!&rdo;

公子昂聚精會神地下棋。可是, 這時候的商鞅忽然心緒煩

亂起來。&ldo;⋯⋯河西⋯⋯秦國⋯⋯奇計⋯⋯秦國⋯⋯奇計⋯⋯&rdo;

他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棋盤, 心裡卻總是想著秦國的那道命令。

他思潮起伏, 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商鞅看書比較快。公子昂看秦國的那道命令時, 只看了大

18 上編:商鞅變法

半, 末尾的話沒看到,商鞅卻早就看完了。命令末尾說&ldo;: 凡是外

來賓客和各級官吏, 有能出奇計使秦國強盛的, 我願給他尊貴的

官職, 還封給他土地。&rdo;商鞅看到這句話, 不覺心動了。他勉強下

著